林溪市动物保护警局的案情分析室里，白板的荧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七点整，郑凡义将保温杯重重磕在会议桌上，杯壁上的水珠溅在“可乐案”的现场照片上——那只金毛蜷缩在碎砖堆里的模样，像块被揉皱的旧布。
郑凡义都坐。
他的声音带着凌晨查案后的沙哑
郑凡义从现在开始，这间屋子只有一种声音——找到凶手的脚步声。
李曼抱着一摞资料推门进来时，发梢还沾着便利店热豆浆的雾气。她把平板往桌上一摊，屏幕亮起的瞬间，王淑芬家宠物医院的监控画面跳了出来
李曼郑队，王雨桐的宠物医院监控我调到了。每周三下午三点，陈默准时出现，给那只瘸腿柯基‘阿福’打针。
她点击播放，画面里穿蓝白条纹衫的男人蹲在诊疗台前，手指轻柔地抚过柯基的断腿
李曼动作很专业，王雨桐说他‘比我有耐心’。
赵正陈方。
赵正翻着笔录本，指节叩了叩名字
赵正市动保协会志愿者登记册里有他。去年暴雨，他牵头在江边搭了七天的救助棚，救了三十多只流浪猫。上个月还捐了五万块给‘流浪动物医疗基金’——这号人，怎么会是凶手？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顾清平抱着笔记本电脑挤进来，连帽衫的帽子滑到肩后，露出额角的一道旧疤。他把电脑往投影仪旁一放，屏幕立刻弹出暗网页面
顾清平重点来了。
他的指尖划过屏幕
顾清平陈方的家用路由器日志里，有十七次连接‘深网动物实验室’的记录。这个账号——
他点击播放一段加密聊天记录
顾清平三天前发过动态：‘该清理的垃圾，总得有人动手。’配图是半只被剖开的兔子，切口和‘可乐’的腹腔伤口，连弧度都一模一样。
投影仪的冷光映着郑凡义紧绷的下颌线。他想起凌晨在屠宰场，李曼举着那张带血的便签纸时，胃袋里的内脏还在微微颤动。
郑凡义查陈方的社会关系。
他的声音像块压舱石
郑凡义他接触过哪些人？有没有和局里人打过交道？
李曼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突然顿住。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抬头看向郑凡义
李曼陈方去年参与过一场‘非法宠物繁殖场’的突击检查。
她调出当时的行动报告
李曼带队的是……
顾清平周正强副局长。
顾清平接口道，屏幕上同步弹出周正强的证件照。照片里的男人穿着熨得笔挺的警服，嘴角挂着标准的微笑，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潭深泉。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周正强是局里的“定海神针”，四十岁，从基层一步步升到副局长，经手的案件从没出过岔子。上个月郑凡义查偷运猫狗的案子，周正强还拍着他的肩膀说
万能龙套（周正强）小郑啊，办案要讲人情，别把人都逼上绝路。
郑凡义查周正强的通话记录。
郑凡义的声音发哑
郑凡义最近三个月，他和陈方有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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