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从口袋里摸出张照片，照片里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怀里抱着只断了尾巴的流浪猫
万能龙套（陈方）这是我女儿。三年前，她捡了这只猫回家，被我骂‘脏东西’，用开水烫了尾巴。我老婆跟我吵架，摔下楼梯……
他的声音哽咽
万能龙套（陈方）后来我离婚，带着女儿搬来这里。我加入动保协会，是因为我见过太多‘无所谓’的人。可刚才……我杀了‘可乐’，我才明白，我和那些虐待动物的人，根本没区别。
赵正沉默了。他想起自己的童年，也曾目睹邻居大爷用铁链拴着狗，用皮带抽得它遍体鳞伤。那时候他蹲在墙角哭，被父亲拽回家，骂“多管闲事”。
赵正但你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
赵正轻声说
赵正交出来吧，陈方。你不是真正的凶手。”
陈方抬起头，眼里有泪光
万能龙套（陈方）真正的凶手……是那个教我‘用动物发泄情绪’的人。他说，‘只要目的正确，手段可以灵活’。他还说，‘如果警察查到你，你就把责任推给我’。
顾清平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泛着幽蓝的光。他盯着暗网后台的日志，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额角的旧疤随着动作微微跳动。周正强的私人手机定位记录跳了出来——过去三个月，每周三下午三点，他的定位都在西郊屠宰场附近。
顾清平找到了。
他突然低喝一声，调出一张截图。那是周正强和陈方的聊天记录，时间显示在两周前
顾清平下周三下午三点，屠宰场后门。带上你说的‘工具’，这次必须干净。
顾清平还有这个。
顾清平点开另一个文件
顾清平周局的公务邮箱里，有一封未读邮件。发件人是‘深网动物实验室’，主题是‘合作愉快’，附件是‘可乐’的解剖视频——发送时间是凌晨两点，也就是案发后两小时。
监控室的空调突然发出一声异响。顾清平抬头，看见李曼和赵正从外面回来，脸色都很难看。李曼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是陈方女儿的画——画里有两只狗，一只是“可乐”，一只是她爸爸小时候养的金毛，两只狗的肚子里都画着笑脸。
李曼陈方说，周正强答应帮他‘解决’前妻的威胁。
李曼的声音发紧
李曼但陈方没想到，周正强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
林溪市动物保护警局的档案室里，郑凡义翻出周正强的办案记录。三年前的“非法宠物繁殖场”案卷里，夹着张照片——年轻的周正强蹲在繁殖场角落，怀里抱着只瘸腿的小奶狗，旁边站着个穿蓝白条纹衫的男人，正是陈方。
郑凡义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郑凡义喃喃道。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顾清平发来的消息
顾清平周局办公室的电脑日志被清空了，但我在服务器备份里找到了残留数据。他近三个月的网购记录里，有七次购买手术刀的记录，收货地址都是宠物医院。
郑凡义的手指停在“宠物医院”四个字上。他想起王雨桐说过，周正强每周三下午都会去她的宠物医院“检查设备”——原来所谓的“检查”，是为了监视陈方。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郑凡义摸出兜里的便签纸，上面的“笑”字被胃酸腐蚀得模糊，却仍像根刺扎在心里。他想起周正强拍着他肩膀说“办案要讲人情”时的笑容，想起三个月前偷运猫狗案里，周正强帮他求情时说的话
万能龙套（周正强）小郑，别太较真，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大家都好。
郑凡义原来你早就教会了我——
郑凡义低声说
郑凡义什么叫‘灵活手段’。
晚上八点，二队案情分析室的白板上多了两张新照片：一张是周正强和陈方在繁殖场的合影，一张是深网账号的登录日志。李曼指着日志最后一条记录
李曼周局今晚七点登录了深网，发了条新动态：‘游戏结束了。但下一个，会是谁？’
赵正他疯了。
赵正攥着拳。
郑凡义盯着白板上的“三天期限”，距离截止还有三小时。他抓起外套
郑凡义去局里，抓人。
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次第亮起。郑凡义想起凌晨在屠宰场，王淑芬哽咽着说“可乐昨天还在我这儿啃磨牙棒呢”——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但他相信，只要有人愿意站出来，愿意为了那些不会说话的生命抗争，正义就永远不会缺席。
就像“可乐”胃里的那半张纸条，虽然被胃酸腐蚀，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
万能龙套真正的守护，不是妥协，是底线。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