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空调吹着冷飕飕的风，荧光灯把每个人的影子钉在墙上。郑凡义坐在主位，警服领口的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肩章上的警徽闪着冷光。面前的长条桌上，摆着苏慕远的犯罪证据：截取的监控片段投影在幕布上——画面里他掐着奶糖的后颈，开水壶的水流浇在猫尾巴上；购物平台的订单截图，“宠物束缚带”的物流信息还停在“已签收”；高明月手写的解剖报告，红笔圈着“机械性窒息”的结论。
二十多家媒体的记者挤在长桌对面，录音笔的红色指示灯像串跳动的火苗，笔记本上记满了关键词。第一个提问的是穿藏青西装的男记者，话筒几乎戳到郑凡义的下巴
万能龙套（记者）郑队长，您反复强调苏慕远的罪行‘比普通公民更严重’，依据是什么？
郑凡义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监控投影，屏幕里奶糖的惨叫声仿佛透过空气钻进来。他想起三天前在星耀公寓地下室闻到的腐臭味，想起赵雪删掉割腕照片时哭红的眼睛，想起论坛里还在骂“救助站蹭热度”的留言——那些声音像潮水，差点淹没了奶糖的死亡真相。
郑凡义去年有个案例。
他开口，声音像磨过的石子
郑凡义一个网红虐待狗，粉丝留言‘打得好，狗就是贱’，甚至有人寄刀片给狗主人。苏慕远的粉丝有一千两百万，他每说一句‘流浪猫麻烦’，就有一百个人跟着骂‘救助站多管闲事’；他每晒一次‘和猫玩’的摆拍，就有一千个人模仿他用绳子勒猫。
他拿起桌上的束缚带样品，塑料的质感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郑凡义普通公民虐待动物，伤害的是一个生命；公众人物虐待动物，伤害的是一群人的认知——他们会觉得‘原来伤害动物是可以被原谅的’，会觉得自己也可以随便虐待一只猫、一只狗，反正有粉丝兜底。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穿碎花裙的女记者举手
万能龙套那您觉得，该怎么约束公众人物的行为？总不能因为他是明星，就加重处罚吧？
郑凡义把束缚带放回桌上，身体微微前倾
郑凡义不是加重，是不例外。法律从来没说过‘明星可以违法’，只是以前我们总想着‘给公众人物留面子’。苏慕远的案子，我们要做的不是‘严惩’，是‘立规矩’——明星的光环不是免罪金牌，粉丝的追捧也不是违法的借口。
他指了指幕布上的解剖报告
郑凡义我们处罚他，是因为他触犯了《动物保护法》；我们公开他的罪行，是因为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喜欢的人，如果伤害生命，那你喜欢的不是他，是他的伪装。
这时，一个扎马尾的年轻记者举手，声音里带着颤音
万能龙套郑队长，我之前也是苏慕远的粉丝……看到奶糖的照片，我哭了三天。我想问，您对那些还在替他辩护的粉丝，有什么话想说？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