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市动物保护警局的凌晨三点，像浸在冰水里的钟摆。
值班室的台灯熬红了眼，接警员小吴揉着发涩的眼睛，刚要把凉透的速溶咖啡倒掉，电话铃突然炸起来——铃声尖锐得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惊得他差点把马克杯摔在键盘上。
李博宇喂？……什么？流浪狗被虐炸？
李博宇的困意瞬间碎成渣
李博宇地点梧桐巷？好，我们马上派队！
他抓起对讲机吼
李博宇二队！梧桐巷流浪狗虐杀案！速到！
走廊里立刻传来踢踏的脚步声。郑凡义刚从沙发上弹起来，衬衫纽扣崩开两颗，露出锁骨处的旧疤——那是去年追偷狗贼时被刀划的。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防风外套，一边系腰带一边往外冲
郑凡义赵正！李曼！顾清平！
李曼来了！
赵正已经套上防刺背心，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李曼抱着物证箱，指尖还沾着刚整理笔录的钢笔水；顾清平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未完成的代码，眼镜片上蒙着层熬夜的雾。
郑凡义梧桐巷，流浪狗被鞭炮炸了，内脏被摘。
郑凡义拉开车门，寒风灌进来，吹得他额前的头发乱飞
郑凡义现场留了注射器，针头是医用的——这不是恶作剧，是谋杀。
梧桐巷的清晨裹着层湿冷的雾。
青石板上凝着露水，踩上去鞋尖沾着泥，墙根的青苔滑得能站不住人。郑凡义踩着警戒线跨进去，鼻尖立刻钻进一股腥甜的腐臭——是血混着狗毛的味道，像块浸了脏水的破布，糊在喉咙口。
死者是只土狗，趴在砖垛旁，毛结成油腻的毡，左前腿的钢钉还挂在肉里，周围散落着鞭炮的红色残纸。它的嘴张得很大，牙龈全烂了，嘴角挂着碎塑料，腹腔的伤口翻着粉白的肉，像被钝刀剜过。
赵正操。
赵正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赵正这帮畜生，连畜生都不如。
李曼已经蹲在地上，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捏着棉签，轻轻拨开狗的嘴唇。她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李曼口腔黏膜撕裂，舌骨碎了——鞭炮是塞进嘴里的，爆炸时冲击力撕裂了内脏。
她又凑近闻了闻狗的脖子
李曼有股消毒水味，生前应该被麻醉过。
顾清平架起笔记本电脑，天线对着巷口的监控探头。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得像雨点，屏幕上跳动着代码
顾清平监控被删了。
他咬着牙敲了下回车
顾清平IP绕了七层代理，最后节点在境外——职业手法，不是小孩瞎搞。
郑凡义踢了踢狗尸体旁边的泥土，指甲盖沾了点血
郑凡义重点不是谁删的，是这伤口。
他用镊子拨了拨狗腹部的创口
郑凡义有人先麻醉，再塞鞭炮，最后剖开取器官——有条不紊，像在做手术。
李曼从物证箱里取出证物袋，小心装起狗嘴里的碎塑料
李曼胃里还有没消化的狗粮，应该是被人喂过，控制住不让跑。
她突然顿了顿，举起另一个证物袋——里面是截细长的针头
李曼医用胰岛素针，头是钝的，用来注射麻醉剂。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