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实在不行的话，我帮你申请一下住校手续，总之你不能和他回去。”陈令如认真地想着主意，学不学好是一回事，能不能保障生命安全才是最要紧的，刚才那一巴掌拍下来，巨安然嘴角都裂了，陈令如真是不敢想，要是再多打几巴掌，这孩子还有没有命在。
见巨安然又不说话，陈令如还以为她是担心学杂费之类的事情，便连忙说道：“学费之类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想办法的，我们学校可以申请助学金，还不够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巨安然开口了：“我不需要老师的帮忙。”
陈令如一怔，停了半晌才喃喃讷讷地问：“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孩子面前彻底没有班主任的威严了，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把他的明天给安排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威严这种东西，没有也就没有吧。
总不能真指望着这种半大小子能敬服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班主任。
巨安然很久没说话，等到陈令如有点坐不住的时候才说：“我有自己的家。”
这反而让陈令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暂时妥协：“你一定要在家里住的话，你父亲可能就不会被剥夺监护权了。”
“他本来就是我父亲。”巨安然目光微动。
陈令如心情十分复杂，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刺头心底深处这么依恋别人呢，他爹都烂成那样了，他居然还不想放弃。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巨安然不想放弃他摇摇欲坠的家庭，陈令如也不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逼他放弃，只能暂时以他的想法为第一优先。
“既然是这样，那一会儿警察来了，你要开具原谅书吗？”
“不。”巨安然摇摇头，刚才被陈令如拨开的头发又落了下去。
门外谢渊淡定地翻着手机，解决了自己的一些事情后才抬头看向阮绵：“什么时候研发的新喷雾？”
“不是新的，很早以前就有了。”阮绵摇摇头，“之前的喷雾好像不适合用在学校，我就给换掉了。”
谢渊点点头，不再多说，见阮绵依着墙，时不时抬起一只脚抵着墙，便敲了敲教室门，探头进去：“不好意思，搬个椅子出来。”
说着，将最靠门的椅子拿出来，命阮绵坐下。
阮绵摇摇头，谢渊笑道：“做吧，要是站出了问题，你导师会来找我拼命的。”
阮绵这才坐下，看着谢渊飘柔的衣角随风摆动，那种轻柔的褶皱慢慢在她脑海中化成一幅曲线图，曲线……曲线……
阮绵忽然灵光一闪，一直以来的推算终于有了结果，立刻打开书包取出纸笔，把刚才的结果记录下来。
谢渊眯着眼看她的动作，等她密密麻麻写完了一页纸才说道：“这几天你脑子里就想这个呢？”
阮绵点点头，把纸张放进收藏夹，小心翼翼放回书包，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解题之后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谢渊望着她满足的神情，慢慢抱起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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