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明星同人小说 > TNT:魁杓
本书标签: 明星同人  宋亚轩  丁程鑫     

【58】弃则新生

TNT:魁杓

暗卫的消息传到穹子国时,离马嘉祺身亡已过去十几日。

刘耀文起初不信,后来朱志鑫也传信告诉他淮南和上京城这几个月来发生的大事,以及丁程鑫病情的转变,他才敢信。

敖子逸亲自将丁程鑫送回江南后,人就彻底倒下,好在及时救治,才没大碍,只是卧床再难起身。

刘耀文一人在穹子国,安危难料,朱志鑫传信,还是想叫他回来。

刘耀文挂心丁程鑫的身体,但也只回信细问他的现状,却仍拒回江南。

宋亚轩不知马嘉祺身亡一事,刘耀文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此事,告诉他那个将他养大的人,如今却在宋亚轩记忆中不曾存在的人的死活。

/

时间溯回他们在汴州时,宋亚轩和刘耀文都受了严重的伤。宋亚轩因为头部被重创,神经受到刺激,影响了记忆。

穹子国的人怕事情败露,污蔑刘耀文是刺客,将他关进牢狱里。朱志鑫来得及时,用一具死尸换他逃出生天,才把刘耀文救出医治。

最大的麻烦不是刘耀文的伤,而是他刺杀穹子国太子,涉及两国争端。李代桃僵也只能争取一点时间,才把刘耀文带回机关阁,刘耀文的通缉就遍布各地。

朱志鑫本想就把他藏在机关阁,可刘耀文一醒,便是发疯地要去找宋亚轩。他只要踏出机关阁的地界,刘耀文别说是去穹子国见宋亚轩,就是澧朝他都未必能活着离开。

可刘耀文哪是怕死的人,他就是找死的人。

朱志鑫没了办法,只好做出让步妥协,将敖子逸的话一句不落传达给他。

/

刘耀文刺杀穹子国太子,被两国通缉,这意味着他不能够光明正大地用刘耀文的身份活在宋亚轩的眼下。

敖子逸原同丁程鑫说,要抹除掉他和兖谷以及暗卫的羁梏,但照刘耀文现在的情况看,却是没这个必要了。

但是要正是成为暗卫,也没有想象的简单,兖谷所有行将启用的暗卫,都必须经过三个月的严格筛选和测试,才能成为合格暗卫,甚至是有去往别国潜伏的资格。

如果能成为暗卫的意愿,刘耀文就能得到新的身份,更便于接近宋亚轩。

敖子逸的条件是,他一旦选择加入暗卫,就不能再向机关阁和丁程鑫寻求任何帮助,一切后果都要自己承担。

/

朱志鑫劝他慎重考虑,刘耀文沉默,最后选择去见了丁程鑫。

这一次,再也不是他打输了架,闯下天大的麻烦,缠着狐狸帮他解决。

每次撒娇,狐狸都会心软。

刘耀文在他榻前跪下,伏身叩拜,头磕在地面上,脆生生一声的清响。

狼崽猩红着双眼看着狐狸,嘴里一遍一遍地问着同一句话。

“我长大了对吗?”

丁程鑫知道自己再抓不住他,他也有要拼命保护的人了。

当他开口说要离开的时候,丁程鑫就明白他们的那条纽带被这头野狼撕咬断开了。

丁程鑫的世界,最终也只剩下了一片狼藉。

走吧,丁程鑫说。

他的人生只剩下寥寥数载无意义的挣扎,不该将狼崽困死在自己身边。刘耀文是狼,本该属于无尽的荒原和山埜,那才是他的归途。

/

刘耀文甚至于同丁程鑫辞决,朱志鑫明白他去意已定,不再相拦,帮他办好一切事宜。

本该是三月训示,刘耀文只花了一月就达到所有要求,咨启新的身份前往穹子国,却因资历太浅被拒。刘耀文一再向上呈请,甚至动过走马嘉祺那条门道的心思。

但到最后,刘耀文也没真的向任何人予求支助,成功得到机会潜行穹子国。

只是他不知道罢了,这件事顺利办下,是朱志鑫背着敖子逸替他打通个中关节。敖子逸毕竟是从兖谷出来的,机关阁阁主的身份,还是有点用处。

朱志鑫这样做虽帮了刘耀文,但也没将敖子逸的命令看在眼里,难逃责罚。

刘耀文很快便启行,朱志鑫身有折罚,没办法相送。刘耀文没有多等他,也没带更多的行囊,只有一匹快马,一只扁小的包袱和宝剑。

他戴上那张半人半狼的面具,跃马扬鞭,穿度山野荒凉,就此离开蜀地。

刘耀文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

而断尾的狐狸则收起利爪,絮窝首丘,孑遗夙念孤疾。

///

//

/

在醒和睡的夹缝里,头顶正上方一声锐响,有物体砸落屋顶。宋亚轩从夹缝里被拉出来,拔剑四顾,只隐隐听得一个小物体滚动而去的细屑声响,仿佛刺客正从屋顶用轻功逃窜。

宋亚轩却没追他,重新躺下,再次入睡。

不久,正上方又传来一声锐响,比刚才那声更挑衅,坠落之物的力度和体积似乎更大。

这次他爬起来,延脖窗外,尽力望向夜空,然后才观望四周,一片漆黑,一片寂静,百思不得其解。

“是你吗?”宋亚轩问。

他发问的那片黑暗,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宋亚轩特意等了会,还是没有人回他,他有些不高兴,瘪嘴说:“没事我就回去继续睡觉了。”

还是不回应。

那好吧,宋亚轩也就懒得搭理,转身预备要回去。

窗外黑影一闪,宋亚轩嘴角抃笑看着那片黑影,“说吧,这大半夜的,叮叮咚咚,是故意折腾我?”

晚风飐拂窗几内外对站两人的衣袖和青丝,竹亦得风,夭然而笑。

刘耀文依旧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摇头表示不是。

宋亚轩被他逗笑:“天这么黑,也要带着这个面具?”

刘耀文点头,宋亚轩觉得他无趣,但是又已经被他弄醒,再睡下也难。

“你在我身边神出鬼没这么久,我都没见过你长什么样。反正天黑,我也看不仔细,你摘了让我看个大概也行。”

宋亚轩其实一直都很好奇这张面具下的面貌,从刘耀文的身姿看,其实就已经优于他府里的守卫,但从没见过他这张面具下的容貌。

所以宋亚轩有过猜想,可能是其貌存在缺陷,有些自卑才从来不摘面具。

但宋亚轩还是很想看个究竟,满足一下强烈的好奇心。

“我怕吓到殿下。”刘耀文手扶住假面,委声拒绝。

“你不愿,我也就不强迫你了。”宋亚轩见他不愿,也不为难。然后心中腹诽,得长成什么样才能唬住得自己。

宋亚轩不记得刘耀文了,这点,刘耀文见到宋亚轩时就已接受,直到今夜,此时此刻,刘耀文也已习惯。

宋亚轩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能蹦能跳,状态稳定,刘耀文便不奢求他能记起自己。

刚开始他连话都不敢说,怕会刺激到宋亚轩。可后来发现,宋亚轩是真的一点都记不起自己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但能同他说上几句话,也是好事。

/

“你这个人真是,”宋亚轩看着一言不发的刘耀文,想不通他今晚到底是闹得哪出,“我现在人起来了,你又一句话不说。”

刘耀文不是没话想对他说,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面对不知道马嘉祺是谁的宋亚轩,他什么都说不出。

是该叫宋亚轩知道的,是该让他回去见马嘉祺最后一面的。

可穹子国的宋亚轩永远不知道澧朝的马嘉祺是谁。

“你在我身边跟了这么久,我也不认识你,你也不说你从哪来,一直藏在我身边到底是要做什么。”宋亚轩无奈叹气。

“保护你。”刘耀文不主动挑话题,但接宋亚轩的话却迅速。

“保护我?你是父皇派来的?”宋亚轩问,刘耀文却摇头。

“那我和你非亲非故,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宋亚轩问得更认真,刘耀文却不敢答了。

真是个怪人。

宋亚轩见他又不说话,竟有点生气,不想再自找没趣,转头就回了榻上,被子一蒙头,懒得管他。

刘耀文见他生气,傻站在外头没动。以前宋亚轩经常跟他置气,他也总是好声好气就去哄。但是现在,刘耀文不能,他没办法预测自己越界的举动,会不会给宋亚轩带来伤害。

宋亚轩没听见任何动静,刘耀文像是压根不知道把自己惹生气了,完全没有要哄他的意思,于是一个人在被子里莫名其妙越来越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

刘耀文站在窗外,只看见榻上的人狠狠踢了脚被子,然后又翻了无数个身,想他是不是又做噩梦,险些要翻窗进去。

但宋亚轩只折腾一会就没了动静,显然不是在做噩梦。刘耀文这才想起来,宋亚轩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闹过梦魇。

所以其实,丢掉记忆不完全是坏事,至少那些不好的、肮脏的,宋亚轩也都忘记了。

曾经刘耀文没能守护好的,如今都能重来。

是好事,对吧。

//

/

第二天宋亚轩醒,刘耀文已经不在窗外,想想也是,总不会真的有人能傻傻站在外头吹一夜的凉风吧。

宋亚轩洗漱穿戴完毕,下人来报,十四皇子到了。

宋亚轩见到小十四时,他兴致昂扬地蹦到自己身边。小十四的性格温顺可爱,又喜欢黏着宋亚轩。

“季轩今日怎么来我这了?”宋亚轩按住他乱晃乱蹭的脑袋。

“皇额娘允许我今日去看父王,想起太子哥哥也是要去的,就过来先找太子哥哥了。”

宋亚轩点头,跟他一起坐上马车。

穹子国国君自病重以来,摄政王将人挪往外苑静养,只有宋亚轩能每日去,其余皇子就连摄政王都被严格限制看望。

/

宋季轩见宋亚轩情绪不高,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说:“今日好像没有看见那个面具哥哥?”说的是刘耀文。

宋亚轩掀开马车的帘子,扫上一眼外头的队伍,然后转回头,语气冷漠:“不知道,可能是去办事了。”

“太子哥哥和他闹别扭了?”宋季轩八卦发问。

“没有。”宋亚轩斩钉截铁否认。

“太子哥哥,说谎是会长长鼻子的哦。”宋季轩把平日里嬷嬷吓唬他的话拿来吓唬宋亚轩。

宋亚轩早不是宋季轩这样的孩子,再者说,昨天晚上的小事还不至于叫他记挂到现在。

他只是觉得自己,被所有人蒙在鼓里,他只知道自己失忆,却不知道自己丢失的到底是什么。

他从沉睡中醒来时,人就已经在穹子国的王宫里,所有人告诉他他是穹子国的太子,自小在这王宫里长大,可却并不熟悉这里的一切,只觉相当陌生。

一直到今天,他能够确认的是,自己所丢失的并不只是单纯关于这里的一切,还有更迫切需要他想起的东西。但是没有人会告诉他,那究竟是什么。

他的心告诉他,如影随形的那张面人,并不简单。或者说,关于那段记忆,他会知道的更多。

但宋亚轩从他口中套不出半点有关过去的联系,刻意隐瞒,才叫他耿耿于怀。

//

/

马车在别苑停下,这里的守卫更是森严,宋亚轩只带宋季轩一起进去。轻车熟路穿过大半个别苑,两人这才到达那扇紧闭的殿门外。

“太子殿下。”

殿门打开,内侍从里头出来,请宋亚轩一人先进。宋亚轩看向宋季轩,随后一人进入。

殿门闭上,宋季轩在外耐心等待召见。

宋亚轩在里面待上一炷香的时间,他一出来宋季轩就迎上去,看见他的面色,还来不及问,内侍就催他进殿。宋季轩只好作罢,只身进去。

殿门再度关闭,宋亚轩在外面杵上一盏茶,宋季轩就出来了。

宋季轩比来时还要高涨,但别苑不许高声喧哗和打闹,便只是拉扯着宋亚轩的袖摆往外走。

等出了别苑,宋季轩才放开来,想和宋亚轩分享父王赐给了他些什么,宋亚轩却比他快一步将话说完。

“等下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宫了。”

“嗯?太子哥哥不回去吗?”宋季轩愣了愣,呆呆发问。

“嗯。”宋亚轩没有展露特别的情绪,对于宋季轩来讲,他把宋亚轩当成亲哥哥一样的喜欢,但宋亚轩和他终究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只是有同一个君父。

小孩子又怎么懂呢?他们从来只管自己喜不喜欢,高不高兴。

“那好吧,太子哥哥,等晚点我去你的大殿找你玩哦。”宋季轩笑着朝他挥手,然后由人带上马车。

宋亚轩没告诉他,今天乃至以后他都不会在宫中了,却也只是独自上了马车。甚至不用宋亚轩特地吩咐,他的队伍便和宋季轩的队伍反向离开别苑。

/

他的父王说,要废掉宋亚轩的太子之位,不用再回到穹子国的王宫里,而是另居一处府邸。

这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父王说。

穹子国如今是五皇子摄政,朝中支持者众,母族更是大族,势力如日中天。近些年来,五皇子为坐稳将来天下之主的位置,穹子国国君本就为数不多的子嗣中,除开宋亚轩也就只剩下宋季轩。

宋亚轩适才归朝,但自今天以来,就已经历数次刺杀。就连在王宫,也会有人光明正大混进来要他性命。而宋季轩虽有个做皇后的母亲,却并不得帝王宠,宋季轩年龄也尚小,不懂权谋,构不成威胁。

五皇子不杀他,更重要的一点是,宋季轩本就是宋亚轩劣质的替代品,光是名字就已能说明这点。

自从穹子国的国君生病后,神智就已不大清醒,恍恍惚惚,这些年来把宋季轩当成宋亚轩养在身边。时间一久,就真的分不清梦和现实、过去和现在。

现在也一样,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

五皇子对于宋亚轩的恨意,不单单是想杀了他而已,更像是报复和折磨,让他永远活在无端的恐惧里。

留下宋季轩,对于活着的宋亚轩和国君而言,都是一块疙瘩。

国君会永远记得自己失去心爱之人的那天,那种剖心刺骨的痛,一如五皇子失去他的母后那般。

而宋亚轩面对分不清他和宋季轩的父亲,以及屡次被谈及却不存在记忆中的母亲,又该是怎样矛盾的心情。

他有一个很爱他的父母,却从没存在他的记忆中。而最喜欢他的弟弟,却变成了他最嫉妒的人。

宋亚轩是懊恼和羞愧的,他把对于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人全都遗忘在了过往。

他拼命地想要搜寻答案,却发现只有一片空白。他盼望有人能告诉他真相,身边的人也只缄默不语,谎话连篇。

有没有那段记忆,对于宋亚轩来说,都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五皇子如今的能耐,也不是穹子国国君能够控制得了,他要保住宋亚轩的命,便只能让他脱去王位继承人的外衣,不叫他成为众矢之的,将其护在自己的身后。

这也是作为父亲,清醒时唯一能为宋亚轩做的。

//

/

“主子说了,要抓活的。”

宋亚轩的队伍穿林而过,暗处的刺客等候多时。

“上!”

/

“有刺客!保护殿下!”

行至半程,队伍被逼停,宋亚轩险些被甩下马车,外面已乱成一片。

宋亚轩定神,身体下意识反应叫他往腰间摸,却什么都没摸到。

帘子被人挑开,剑光乍现面前,宋亚轩拿起身边的靠枕,将剑接下,把人踢下马车。

宋亚轩扔下手中的东西,想要从逼迥的空间出去,刚冒出就被逼退,守卫及时牵制刺客远离马车。

宋亚轩刚从别苑出来,没料到会被半路截杀,手上压根没有刀剑可用。

在马车里坐以待毙,不是长久之计。

宋亚轩透过破碎的车帘看见马车的缰绳,猛扑上去拉住,用力向右一扯,马儿受惊,撒腿便跑。

刺客见他要逃,飞身扑去,抓住马车车架,翻身站稳在车顶。宋亚轩有所察觉,将马车驾得更快更险,试图将人抖落。

马车顶被人砍下,宋亚轩暴露无遗,他及时拉住缰绳,刺客落下的刀随人一同飞出,马车也急停下来。

宋亚轩趁此向林中深处跑,他现在没有任何傍身的东西,只能靠着脚力争取逃生的机会。

偏就是今天,他没带匕首,那个面具怪人也不在。

/

“太子殿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伤到玉体。”

刺客远比宋亚轩想象得要更快,看来五皇子派来的人都是些高手。

刺客已到眼前,宋亚轩自知逃不掉,进一步,刺客手中的剑就能要他的命。

宋亚轩打算同他周旋,争取时间获救,不想话没出口,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刘耀文像是从天而降,飞身下落,一剑割喉。刺客捂着脖子,鲜血止不住地涌出,向后倒去。

刘耀文的身形挡着宋亚轩,宋亚轩也只能看见刺客倒下。

/

“你有没有事?”刘耀文转身挡住倒地不起的死人,走向宋亚轩。

宋亚轩把目光转到刘耀文身上,退了两步,摇头说没事。

刘耀文确定他没事后站定,说道:“走吧,我护送你回宫。”

宋亚轩摇头道:“不回去。”

刘耀文问:“吓到了?”

宋亚轩又摇头,叹了口气说明:“父王撤了我的太子,以后都不在宫里住了,安排了别的住处。”

“嗯。”刘耀文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不想问为什么吗?”宋亚轩走了两步,同他搭话。

“什么?”刘耀文跟在他身后,回问。

“没什么。”宋亚轩没再多说,自找没趣罢了。

/

刘耀文紧跟在宋亚轩后头,听到匆忙奔来的人声,宋亚轩一转头,刘耀文人就又凭空消失。

来寻的守卫见他没事,皆松下一口气。

/

宋亚轩被护送到新的府邸,东西和佣人早就安排妥当。等他安顿进去,守卫预备将今日遇刺的事上报国君,被宋亚轩拦下。

所有人都知道谁要杀他,即便告诉国君,也不过是徒增忧虑。

守卫见他不愿,只好作罢,转而去确认府上防卫。

宋亚轩折腾这一趟,肚子早就饿了,就叫下人弄点吃的来垫垫肚子。

整理好衣服从屋子里出来,院内的石桌除了膳食糕点,还多一样东西。

宋亚轩上前将盘在桌上的金色长鞭拿起,竟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什么?”宋亚轩问伺候的下人。

下人摇头说不知,他们把吃的东西端上来时,这鞭子就已经在这,还以为是宋亚轩放这的,也没敢动。

那还真是奇怪了。

宋亚轩将鞭子交给下人,准备先坐下吃东西。刚拿起筷子,又放下,伸手将鞭子拿回,放在旁边。

宋亚轩又叫人去问,看有没有人知道那条金色的长鞭是谁拿来的。最后得到的结论自然是都不知道,宋亚轩倒有了猜测。

他拿着那卷金色长鞭走到院子中央,顺手将其展开,握住长柄,肌肉记忆般甩出漂亮的弧线,围观的下人也连连叫好。

真奇怪,他竟用得这样顺手。

宋亚轩手腕轻轻偏转,长鞭完整盘回。

宋亚轩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长鞭竟然能用得这么好。

/

刘耀文隐在暗处看宋亚轩使完他的长鞭,眼前挡住一片模糊的湿意。

宋亚轩即便是忘了,可本能的行为骗不了人的。

那是宋亚轩的鞭子,只有他能用得得心应手。

/

宋亚轩发现长鞭上缀着一块玉穗,将其拿起来端详。

“殿下,这长鞭缀着剑穗,似乎有些违和。”宋亚轩是个没架子的主子,下人说话也没有太多的规矩。

“不是剑穗。”宋亚轩下意识出口否认,下人见他有些激动,忙闭上嘴巴。

宋亚轩意识到自己失态,缓和语气,“不像是剑穗,看起来比剑穗要小得多,应该就是特意挂上的。”

“这玉穗挂在这金鞭上,好像是别有情调。”宋亚轩的态度好转,下人胆子也变大起来。

“是吗?”宋亚轩望着那块圆润的玉石,自问自答:“是吧。”

“将它收起来放好吧。”宋亚轩不在留恋于这条金鞭,而交给下人把它好好收起来。

//

/

晚间宋亚轩特意遣退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刘耀文却一直没有现身。刘耀文在他跟前的时候,是有点闷和无趣,但或许是因为彼此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宋亚轩反倒乐意跟他多说几句话。

宋亚轩站在刘耀文能看到的地方,踟躇一会,故意把自己绊倒,逼刘耀文出来。

果不其然,刘耀文总是能敏锐地捕捉到危险,及时将宋亚轩拉住。

“你看,非得这样你才肯出来。”宋亚轩看着他,眉眼月牙似的弯起。

刘耀文拉他站稳,松开隔着他的袖衫抓住他的手,倒退两步,没有说话。

宋亚轩不知道他因为自己拿这种事开玩笑生气,只见他不说话,腹诽他果然是个不知情调的闷葫芦。

“鞭子为何不用?随身带着能保命。”刘耀文还是关心。

他今日去办暗卫内部下的命令,晚了一步,宋亚轩差点出事。于是回来便将一直藏着的鞭子放在显眼的地方,他不是觉得自己护不住宋亚轩,只是害怕他出事。

所以自知会露馅,还是将宋亚轩的金鞭还给了他。可宋亚轩只是熟练地使完,就叫下人给他封进箱底。

“猜到是你送的,但你怎么知道我会使长鞭?”宋亚轩问,刘耀文只沉默,知道他不会愿意说,宋亚轩也不追问,只说:“适合我,但不适合穹子国的太子。”

宋亚轩尚且不知自己会用鞭子,若是叫别人知晓他的长鞭使得这样好,怕是要浪费父王的一片苦心。

宋亚轩要活着,便得韫椟藏珠。

“况且,我信你。”宋亚轩笑着透过那张面具看刘耀文的眼睛。

刘耀文望着他愣了半晌,说不出半句话。

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是宋亚轩第几次毫无保留的信赖。可每一次他都亲眼看着宋亚轩堕入深渊,回天无力。

一次次的教训让现在的刘耀文做不到年少无知时的信誓旦旦了。可宋亚轩哪怕再不记得面前的人是谁,却依旧选择把自己交到他手里,给予他百分的信赖。

/

“对了,这个你是从哪淘来的?”

宋亚轩指着刘耀文手腕上的红色细绳,方才刘耀文急着抓他,就从袖子里滑了出来。

刘耀文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他说的是什么。

“是一位朋友送的。”拉下袖子遮好。

“别人送的?”宋亚轩看出他紧张得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眼熟,送你这个的人我是不是认识?”宋亚轩捕捉到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人影。

刘耀文没有回答,他总不会说,这是宋亚轩送他的。

“送你这个的人很重要?”宋亚轩习惯他避而不谈的态度,只继续自己猜,“你喜欢的人送的?”

刘耀文听完明显有反应,紧紧抓住那寸腕肘,恰似防备。

宋亚轩对他这样的动作,心里有些不爽,未能察觉出头顶那双眸光里的悲戚。

你还是想不起我。

“嗯……很重要。”刘耀文说。

“那要收好了,要是弄丢了可不好。”宋亚轩带笑,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带了愠怒,心中分明不快。

从他失忆起,这个他不知名字也没看过样貌的人,时常来无影去无踪,只有遇到危险,他才会及时出现,可宋亚轩总觉得,他是一直在身边的。

他虽然不记得,但愿意一直保护他的话,说明对他来说,自己应该很重要。

但今天才知道,他以为的重要,和他口里的那个重要,又不是同一种。

自从见过一次那根红绳,刘耀文一出现,宋亚轩总不自觉搜寻那颗珠子,明明不是什么很名贵的东西,可就是叫他挪不开目光。

他愈发烦躁,他应该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全身依旧在不听使唤地抗拒回想。

上一章 【57】我生君已死 TNT:魁杓最新章节 下一章 【59】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