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春生你不怕……挫骨……扬灰吗？
毕春生像是很勉强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盛灵渊呵。
毕春生你不怕……魂飞……魄…
盛灵渊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许久未听的笑话。
宣玑估计是这辈子头一回知道什么叫毛骨悚然，眉心火焰色的族徽都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盛灵渊求之不得了。
话音没落，楼顶就“轰”地一声炸开，半座楼都被掀了起来。
殷望昔（对宣玑大吼）走！
没办法了，八十一道雷劫，现在的我是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更别说还有保护宣玑。
我纵身跳下大楼，脑子转得飞快：
殷望昔（宣现的这柄剑，是灵渊尸骨炼化而来的。)
殷望昔（也就是说……)
殷望昔（有戏，灵渊可以附到剑身上！）
殷望昔（温养了这么久，附身一定没问题！）
虽然这么说……
半空中，我堪堪抬头。
天地喑哑。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愤怒的云孕育着审判的雷电。
只等着炸响的瞬间。
我翻身落地。
殷望昔（八十一道雷劫……）
莫名其妙地，我觉得很抱歉。
或许当年，在发现丹离有问题的时候，就该把它砍了。
是不是这样，就没有之后的一系列事了？
可惜没有如果，何况世事难料。
有些外勤还算聪明，一看形势不妙撒腿就跑；有些可不，呆头鹅似的，傻不愣登搞不清状况，我和宣玑人手两个，拖着跑路。
啧，很久没这么狼狈了。
还有……
那几个家伙……真的重啊……
以我现在的身体，还不得不拉着俩拖油瓶，实在是够呛。
跑都差不多远了，我停下来，回望高楼。
宣玑看我不跑了，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跟着停下。
这个距离刚好，不近不远，不会让我们受伤，也有最大可能让灵渊可以附到剑上。
天雷迟迟不下落——这很诡异。总不能这种时候来个“天青色等烟雨”吧？
当然了，这种深情款款的戏码是不可能上演的。
下一刻，惊雷乍响。
八十一道天雷，劈在同一位置。
愤怒的天谴像是要将它看到的污秽都涤荡干净，整个赤渊地区周围三个城市、十七个区县同时停电。
殷望昔（目光迷离，喃喃自语）抱歉啊……
我在四周布下的防御阵法，算是挡住了大部分冲击波，只余下烈风无谓的呼啸，把我散了的头发吹得跟个疯子似的。
宣玑喂，你……
宣玑惊疑不定。
多半，是无法确定我到底是敌是友了吧？
警惕了不少，不错。
宣玑（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笑出来）……你的发型……很前卫诶……脑子还好吗？
殷望昔……
我冷漠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不应该对一只不正经的朱雀抱有太大期望——尤其是这种小时候被宠坏了口无遮拦的。
然后发生的事就不太美妙了……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我的阵法就此破裂……
在飞出去的那一刻，我这样想。
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要不是天快亮了……宣玑我一定恁死你！
在晕过去前，我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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