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这才肯罢休,将眼泪收了回去,然后背过身去补好了妆,才肯继续用膳。
太后果然是帮着她的侄女,什么事都要替她出头张目。好在皇上是站在她这边的。
福临便一直给她夹菜,切切地说:“这是你爱吃的鲜虾球,多吃点儿。”
文鸳甜甜地说:“谢皇上。皇上您爱吃鸽子蛋,我也替你夹。”
“我自己夹就好,你快吃吧。这个重阳花糕是重阳节才吃的,你也尝尝。”
他们两个你侬我侬,眉来眼去,孟古青见了根本吃不下东西。
这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宠爱无比。和她却话不投机,聊不到几句,就好像仇人似的。
她心里憋闷无比,直直地盯着桌子发呆。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这桌子掀翻了。
太后神情自若,端着一碗粥慢慢喝,侧头对苏麻喇姑说:“这米粥不错,米香很浓。”
“这是今年的第一批新米,用粳米和小米熬的。”苏麻喇姑笑着说,接过碗又替她盛满了。
孟古青永远学不来姑妈的气定神闲。这里没有人认可她,姑妈只知道约束她,而自己的丈夫心又在另外的女人身上。
她冷冷地盯着桌子,等到宴席一散就立即走了。
文鸳也慢悠悠地起身,朝太后行了礼,就福临一起走了。
等坐上了轿子,文鸳靠到福临的肩上,嘤嘤地说:“幸好有皇上护着臣妾,不然臣妾被欺负了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福临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轻声说:“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文鸳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娇声说:“皇上今天挡在我面前,人家觉得好安心呀。皇上对我最好了。”
福临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这是我该做的。”
等回到了乾清宫,文鸳便看到了她的画像。粉衣的美人和粉色的花儿交相辉映,美目半阖,侧身嗅闻,笑容浅浅,果然端庄雅致。
文鸳果然喜欢,高兴地说:“我就是这么端庄,画得真好!让人裱起来,挂在我的寝殿。我要日日欣赏。”
福临忍俊不禁,点头说了好。
今天的事没在文鸳心头留下什么印记,下次她还敢。
福临也劝她不要往心里去,柔声安慰道:“往后人家说了听不懂的话,你就当她没说过。想告假就告假。”
文鸳乐呵呵地说了好,她拿着鸡毛当令箭,隔日便又告假了。
重阳节后,福临便下了圣旨——两广初定,地方荒地极多,应择降军中的老弱者去屯垦荒田,以资国家钱粮。并且鼓励流民开垦荒地,两年内免收粮税,田地所得尽归自己所有。
除此之外,福临也继续裁减冗兵冗官冗费以及不急之费,还命各部官员上奏理财之法。
如今全国还未统一,很多地方不仅欠税,甚至还为敌军所占,想要扩大收税的基数并不容易。
官员们也觉得皇上的办法可行。
此时秋露已深,秋叶遍地。又到了该秋决的时候。
郑亲王恳请福临出席秋决议政会议,不过他还是以年幼为由,让郑亲王主持即可。
他害怕看到死人,对研究杀人也没有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