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来源:《寂静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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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方过,判决之刻,烈日广照之下,罪墙前各路人马汇聚,关注着这场惊世审判。在众人或探究或关切的注视之下,楼至韦驮巍然迈向忏罪之墙。随着审座的到来,对天之佛的审判即将开始。在宙王意图不明的建议下,楼至韦驮决心向受困于罪墙的冤魂剖白心迹:
“苍生在上,吾楼至韦驮以天之佛名号背负大千罪业修行,今以此身告忏:罪墙之怨,若起造因吾,当受吾血吾法期望众冤魂能解脱永世受缚之苦。”随着佛血滴落,罪墙怨力似有感应,突然剧烈震动。在众人惊疑中,万里罪墙隐隐显出崩毁之相,冤魂哀声震响天地。楼至韦驮感受到冤魂的冲天怨怒,不禁心痛欲绝,站立不稳。正惊诧时,哀嚎和怨气化成无形的巨手,竟将楼至韦驮拖入其中。余下众人无不目瞪口呆、束手无策。
再睁开眼,楼至韦驮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罪墙前,四周空无一人,鼎沸的人声也早已消失无踪,只余一片寂静,唯有心痛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深处。他起身仔细观察着这个地方,冥冥中觉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自己何时到过这里。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有什么细小的东西缓缓从天上落下,这些东西下落得很慢很轻,不仔细看几乎注意不到它们的存在,楼至韦驮还有些模糊的视线分辨不出是雨滴还是雪花。这个地方的天空是嫩红色的,却有浓雾从地面上升起,像是天地合谋将这里做成了牢笼。他向前走了几步,本能地抹了一下落在脸上的东西,细看才发现,那是红色的固体,像细小的灰烬一样,用手指轻轻搓捻还能感觉到一股灼热,发出呲的一声轻响后便消散了。
楼至韦驮站在宽敞的道路上,周围的雾气让他看不清哪里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他索性伸出手又接了一滴红色的灰烬,没被搓捻的灰烬就像一片雪花一样在他手中只停留了片刻便散去了。他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不断落下的红色灰烬,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总觉得自己以前好像遇到过类似的什么东西。再走一段路,入眼便是一座废弃的村庄,一座座木屋或茅草屋颓然地瘫倒在地上,杂乱而破旧,显然早已无人居住。整座村庄空无一人,四周一片死寂。
楼至韦驮走着,看到了更多的景象:从坍塌一半的酒馆的门往里看,还能看见桌上残余的酒菜和颠倒狼藉的杯盘碗筷;枯死扭曲的树上挂着断了一条绑绳的秋千,腐朽的木板有一半和泥土合为一体;一些废屋的屋檐上还挂着玉米和干辣椒,院里的晾衣绳上搭着或朴素或绣着些花样的大小不一的衣裳……
这里分明是有人生活过的,是如何变成这副一片死气的模样的呢?又是衣服又是酒宴,说明这里的人很可能本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又怎么会像人间蒸发一般集体消失不见呢?楼至韦驮带着困惑和怜悯迷失在其中,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从何调查也不知自己该往何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