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

双手紧紧捂着脚脖子，用尖锐的声调冲姚悉嚷嚷着:“嘶……快去给我拿热水袋来！快点！”

姚悉坐在沙发一旁，看着用热水袋捂烫脚踝的刘又祯，问的有些小心翼翼:“你干嘛去了？”

刘又祯白了她一眼，扫了眼桌子上的东西，说道:“你没长眼睛啊？”

“那男人是谁？”姚悉问，手指紧紧揪着裤子。

刘又祯奇怪地看了姚悉一眼，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就连语气也出乎意料的温柔。“姚悉，妈妈要是给你找个新爸爸你觉得怎么样？”

姚悉坐在那里，听到这忽如其来的话，不只是身体，就连心脏也狠狠抖了一下，不规则地抽动着。

她想都没想就吼出声来，脑海中闪过地是刚才刘又祯从豪华轿车中钻出来的画面。“刘又祯，你在说什么啊？！你又靠上哪个男人了？再说，有男人，能肯娶你？呵，你吃的亏还不够教训么！做白日梦呢你！”

话音刚落，果然，刘又祯平日里极其难得温柔的面孔忽然就变得满是嘲讽而又凶狠起来。她说:“你鬼叫什么！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我过不上好日子啊！扫把星！把你生下来就是壮我的霉气的！呸！”

姚悉坐在那里，浑身冰凉。男人，男人，除了依靠男人她还会做什么，没有男人她们就活不了了吗？除了会每天打扮出好的卖相去取悦男人，她还会做什么！

“没有男人我们就活不了了吗？”她站起来，手指着刘又祯，满脸通红地吼着:“你除了会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勾引男人你还会做什么！你管过我吗！你把我生下来你管过我的死活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到姚悉的脸上，空气冷到她连痛楚都感觉不到了，身体里的血却一阵阵沸腾，循环到心脏，疼到无以复加。

刘又祯光着脚站在地上，浑身发抖，她瞪着大眼看着面前的姚悉，发麻的右手又狠狠抡到姚悉肿起来的脸上。

姚悉的话就像一根根倒刺横生的弓弩，狠狠射进她全身的骨髓，在那里面搅拌起来。她这些年都是为了谁，为了谁啊。

姚悉半边脸肿着，泪水从眼眶中流下来，她吼起来：“刘又祯，你要是年轻的时候不随便搞男人，我也就不用来到这个世界上跟你受苦！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多吗！你就是犯贱！”

刘又祯红着脸，眼睛瞪得连眼眶都要裂开，嘴里喷出的唾沫飞到姚悉的脸上。“你他妈给我吼叫什么！长本事了是不是啊！你妈逼再给我骂一遍！白眼狼！老娘做什么还不用你个小逼崽子来教！你给我吼叫什么！你是我生的！我就是打死你你也得受着！这么多年我真是白养你了！逼崽子！我生你我都嫌折我的寿！你不是有本事在这跟我吼吗？！有本事你滚出去永远别滚回来啊！你有那个本事吗！你滚啊你！”

姚悉尖叫一声，蹲下去，发疯一般使劲锤打着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