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我怎么会看见两个死掉的人？

母亲并没有与我再多谈论这个话题，她慢吞吞地走出去烧柴做饭，很快，一大桌子饭菜就做好了，我看着一大桌子都是我爱吃的菜，不由得感叹到母亲的艰难。“妈，要不参加完妹妹的婚礼，你就跟我去我那边吧。”我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冲母亲提议道“不啦，不啦，妈都老了，你看妈这头发都全白了，妈受不起那么长时间坐车的折磨，妈就在这呆着，跟着你爸一起，挺好的。”母亲摇了摇头，拒绝了我这个提议。我和母亲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讨论很久，这里也有我的一众乡亲们，和母亲间互相有个照料，平日里还可以拌拌嘴聊聊天，也是一件好事。

夜里睡觉时我突然尿急，冬天的夜冷得让人浑身打颤，我进了院拉开裤子打算速战速决，刚缓解了急我就看见我家门外有灯光传来，有人在我家门前？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冲着门走去，透过门缝，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正对着我家大门口，她双眼深深地凹进去，漆黑的嘴唇就像是拿碳粉抹上去了一样。我仔细地辨认着那个女人，正当我在思索她是谁的时候，她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不对，并没有眼睛，空洞洞的眼眶望着我，脸上满是尸斑，我瞪大了眼睛竭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喉咙，我一动不敢动，她抬起了一只干巴巴的手，好像被烤过一样，焦黑的，弯曲的手指头指着我，然后张着嘴，对我无声的叨念“快……走……”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冷，我在抑制不住地发抖，正当我想问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小浩，你在干什么。”“我尿急，母亲，我出来解决一下。”我惊觉我的嗓音已经变得格外嘶哑，就好像被人死死掐住了喉咙然后放开一样，我的嗓子格外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