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的红蓝光芒在练习室的破洞墙上晃过,夏衍捏着那块染血布料,指尖几乎要嵌进布料的纤维里。香水味清冽中带着一丝甜腻,他绝不会认错——去年陆泽宇生日时,他母亲曾来探班,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监控拍到老周他们进了地下停车场,但电梯和楼梯的录像全被删了。”赵磊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夏叔的车也不见了,车胎印在出口处突然转向,像是临时变了路线。”
陆泽宇蹲在墙洞边,指尖拂过裸露的钢筋。墙灰簌簌落下,沾在他渗血的指关节上——那是刚才在储藏间撞开通风管时擦破的。“他们要找的不是录音笔。”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冷意,“老周说‘挖地三尺’,但录音笔早被我们带走了,他没必要浪费时间拆墙。”
夏衍猛地抬头,看向通风管的方向。刚才他们爬出来时,陆泽宇特意用铁板挡住了入口,现在想来,老周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录音笔不在墙里。“他在找别的东西。”夏衍将布料塞进证物袋,“或者说,他在拖延时间。”
医院的长廊里,凌辰盯着药瓶上的化学名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林宇刚从天台回来,脸上还带着搏斗后的淤青:“主治医生的手机里有加密相册,全是新极光艺人的体检报告,其中几份标了‘特殊用药’。”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包括五年前突然退团的那个主唱。”
录音笔的完整版在警局播放时,夏衍第一次听见陆泽宇母亲的声音。那声音温和得像春风,却在提到“资助协议”时陡然转冷:“……夏衍的声乐天赋需要打磨,让他多练高音,用药物刺激声带爆发力,副作用?没关系,反正他家里会处理。”
结尾处夏父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朵。夏衍想起五年前自己突然失声,父亲只说是“训练过度”,现在才明白,那些所谓的“营养剂”里,藏着毁掉他嗓子的毒药。
“记者会定在三天后。”陆泽宇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手里捏着那张五人合照,照片里少年们的笑容还带着稚气,“我妈以为把所有路都堵死了,但她算漏了一件事。”
夏衍看向他,看见对方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倔强。那是当年他们在练习室熬夜写歌时,陆泽宇说“一定要让这首歌火遍全国”的眼神。
“她不知道,我们早就把备份证据发给了凌辰的律师。”陆泽宇将照片塞进夏衍口袋,“也不知道,林宇查到了她转移资产的秘密账户。更不知道……”他笑了笑,指腹划过照片上夏衍的脸,“你早就学会了在高音里藏录音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