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三日后,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姜哲年一身素衣,白色的布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一双布鞋一尘不染,清爽的短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他静静地站在山脚下,望着眼前一望无际、高耸入云的大山。山上郁郁葱葱,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钰才姗姗来迟。不同于往日,他一袭白色长衫,黑色布鞋,利落的寸头却莫名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他手中拿着一根古朴的手杖,步伐沉稳地走来。
见到欧阳钰,姜哲年立刻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极为恭敬。欧阳钰赶忙用手杖拦住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使不得,使不得。”
“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山吧!我徒弟已经准备好了,你的妻子能不能获救,就看这一遭了!”欧阳钰神色庄重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静忧山高耸入云,仿佛要冲破天际,直抵天宫;山路蜿蜒曲折,路边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可在焦急的姜哲年眼中,又好似矮得很,恍惚间就已来到半山腰。一路上,姜哲年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好几次差点被路边的石头绊倒。
“钰神医,您累吗?”姜哲年关切地问道,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
“切莫惊扰神灵,需潜心登高。”欧阳钰一脸严肃,轻声告诫道,眼神中透着敬畏。
他们就这样一直攀爬,夜幕降临,山间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终于,在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破晓,他们到达山顶。只见两个小药童静静地站在神台两侧,神台古朴庄重,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便是我们中医的祖师爷,只有拜过祖师爷,得到祖师爷的认可,弟子们才能出山行医。”欧阳钰神色虔诚地解释道,眼神中满是敬意。
说罢,欧阳钰率先三跪九叩,动作娴熟而庄重。随后递给姜哲年一炷香,两人一同虔诚地跪在祖师爷面前。欧阳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求:“祖师爷在上,我们欧阳家就剩下妹妹这一根独苗了,恳请祖师爷开恩,让弟子下山救治妹妹,若要惩罚,就冲我来吧!”
欧阳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袅袅青烟缓缓升起,在空中悠悠飘散,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青烟,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青烟慢慢散开,却始终未曾熄灭。
姜哲年激动不已,眼眶泛红,抬头望向天空,大声喊道:“穗穗,你有救了!”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此时,医院里的气氛却异常压抑。覃桢东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乔穗穗。她看起来和自己的女儿年纪相仿,却瘦弱得让人心疼,脸颊深陷,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对不起了,希望你能理解一个父亲救女心切。你的器官能救我女儿,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延续吧。”覃桢东轻声呢喃,脸上满是无奈与决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变得坚定。
随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医生,冷冷地问道:“准备好了吗?”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准备好了!”医生点了点头,额头上满是汗珠,“这边一拔管,马上就能给令千金做移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