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毓如听了老夫人的话，缓缓跪下去扶着老夫人的腿，泪流不止：“娘，谢谢您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我，爱护我，我也舍不得您和孩子们。不过我不能再留在陈家了，经此一事，我还有什么脸面留下来？娘，您放我走吧，如果有缘，来世我再孝顺您。”这话一出，陈佐千脸色难看，宋亦轩却是心下欢喜。

宋亦轩上前一步，对着毓如伸出手：“毓如，我们走吧。”

毓如没有起身，也没有看他：“宋先生，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是陈家弃妇，残花败柳，配不上您的。”

宋亦轩听她这么贬低自己，很生气：“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在我宋亦轩心里就是完美的女人，他陈佐千不珍惜你，我不会!”

毓如语气坚决：“陈佐千是对不起我，但我也不可能再改嫁他人。如果宋先生不想人财两空，希望您能放我一条生路，我会慢慢想办法弥补您的损失。”

宋亦轩说：“你既不肯再留在陈家，也不愿跟我走，你要去哪里？”

毓如倔强地的说：“天大地大，总能找到容身之地。”

毓如虽然看着柔弱，实则内心是很倔强的，不然也不会因为陈佐千的花心，与他生疏至此，就连老夫人屡次劝她都无济于事。

陈老夫人见僵持不下，叹着气对宋亦轩说，：“宋先生，毓如是不会跟你走的，你的损失，我用陈家老宅来偿还，应该绰绰有余。还请宋先生高抬贵手，还毓如自由。”

宋亦轩深知强扭的瓜不甜，也想给毓如一段时间冷静，让她慢慢接受自己。随即说：“老夫人，我接受您的提议，收下这栋老宅，但休书和字据我只能还给毓如，她不再是您陈家的人。”

老夫人心里自有打算，只要毓如不是你宋家的人，陈家有她一双儿女在，迟早还是会回来。立刻着人拿来老宅地契，交到宋亦轩手上。

宋亦轩也说话算话，休书和字据交到毓如手里。毓如捧着休书和字据心在滴血，泪如雨下。在陈家二十年的付出就像一场梦，醒来一场空，心下屈辱难当。

生而为人，自己的人生竟不由自己作主，何其悲哀。毓如发誓，从今天起她不会再逆来顺受，也不会再做任何人的附属品，她要做自己的主人，否则，宁死也不会苟活。

陈老夫人用手绢帮毓如擦去眼泪，拉她站起来，心疼道：“好了好了，我的儿，别哭坏了身子。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好好保重身体，我和孩子们都希望你好好的。”

毓如点点头：“娘，您永远都是我娘，我会常来看您和孩子们的。”

陈老夫人难过的问：“我的儿，你既不肯留下，眼下你要去哪里呢？”

毓如迟疑了一下，答道：“我想先回趟娘家看看，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想家了。”说着眼框又红了起来。其实她并没想好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再待在陈家，随便应付一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