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站在医院走廊的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窗台。玻璃上倒映出他紧皱的眉头，还有身后病房里那个安静躺着的身影——严浩翔。
医生刚刚来过，说他的胃出血比想象中严重，再拖下去可能会穿孔。
贺峻霖闭了闭眼，想起昨晚在练习室垃圾桶里翻到的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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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本来只是回来拿落下的耳机。
深夜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尽头那间练习室还亮着灯——严浩翔常用的那间。
他以为里面没人，毕竟严浩翔今天排练时脸色差得吓人，马嘉祺还特意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可当他走近，却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音乐声，还有压抑的咳嗽。
门没关严，贺峻霖轻轻推开一条缝。
练习室里，严浩翔背对着门，单手撑在镜子上，另一只手死死抵着胃，肩膀随着呼吸微微发抖。音响里循环播放着他们新歌的伴奏，但音量调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见。
贺峻霖刚要出声，却见严浩翔突然弯腰，一口血吐进了垃圾桶。
他的呼吸一滞。
严浩翔却只是随手擦了擦嘴角，拧开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然后继续对着镜子练习走位。
贺峻霖站在门外，突然不敢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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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离开后，贺峻霖鬼使神差地走进练习室，蹲在垃圾桶旁。
里面塞满了用过的止痛贴和能量棒包装，最上面是一张被揉皱的纸。他展开一看，是一份手写的时间表——严浩翔的私人日程。
4:30-6:00 晨跑+核心训练
6:30-8:00 声乐练习（高音部分加练）
8:30-12:00 团体排练
12:30-13:00 午餐（热粥+胃药）
13:30-17:00 舞蹈特训（重点：空翻落地缓冲）
……
贺峻霖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份时间表上，严浩翔的练习时间比公司安排的多了整整两个小时。
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明天记得给耀文带蜂蜜水，他嗓子哑了。"
贺峻霖的胸口突然闷得厉害。
他想起今天刘耀文确实抱怨过喉咙痛，但没人当回事——除了严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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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打开了严浩翔的储物柜。
里面整齐地码着几盒药，全是胃药和止痛片，其中一盒已经空了，盒子上贴着便利贴："三天量，忍一忍。"
旁边放着一本黑色笔记本，贺峻霖翻开第一页，发现是严浩翔记录的队友状态：
- 马嘉祺：失眠严重，凌晨三点还在发微博，咖啡摄入量超标。
- 丁程鑫：左膝旧伤复发，落地动作不稳，需调整。
- 张真源：腰伤复发期，托举部分可能要改。
- ……
- 贺峻霖：体重掉得太快，得盯着他吃饭。
贺峻霖的喉咙发紧。
他从来不知道，严浩翔一直在默默记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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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着输液针，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贺峻霖坐在床边，手里捏着那张时间表，声音低哑："……你每天只睡三个小时？"
严浩翔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贺峻霖突然把笔记本摔在床上："那这个呢？你记我们的事情干什么？"
严浩翔垂下眼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习惯了。"
马嘉祺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手指按在他的胃部："这也是习惯？"
严浩翔的皮肤冰凉，胃部因为疼痛微微痉挛。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贺峻霖突然红了眼眶："……严浩翔，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根本不在乎你？"
严浩翔没回答，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但贺峻霖看到了——他眼角有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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