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休息室比白天静了许多，灯光柔和，窗帘拉上，隔绝了外界的喧闹。宋亚轩刚值完班，一边揉着发酸的肩膀，一边悄悄踢了踢躺在小床上的人：“喂，该起了，轮到贺峻霖了。”
严浩翔没动，像是真睡着了。宋亚轩看着他瘦削的侧脸，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离开。
十分钟后，贺峻霖推门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温热的热水袋。他在门口停了停，确认里面没有别人才慢慢走近。灯没开，只借着角落台灯的微光，他看见严浩翔窝在小床上，半张脸埋进毛毯，身子蜷得紧紧的。
“你根本没睡，对吧？”贺峻霖声音压得极轻，带着点责备，又带点不忍。
严浩翔动了动，没睁眼，只嗯了一声：“躺着而已。”
“胃还疼吗？”
“……不太疼了。”
贺峻霖没说话，坐到床边，把热水袋轻轻贴在他腹部的位置，又顺手把他滑下的毛毯往上提了提，动作小心又自然。
“我刚才路过录音室，听见耀文在背rap词，念到你名字的时候愣住了两秒。”
“……他又在写新歌？”严浩翔睁开眼，嗓音哑哑的。
“嗯，写得很认真，可能又想写点‘真情实感’的东西。”贺峻霖一边回答，一边小幅度地替他揉着胃侧，“我猜他下一句大概就是‘那个假装没事的你’，一听就是写给你的。”
严浩翔笑了，眼尾带着点疲倦的弧度，却是真的被逗到了：“耀文写这种词，还不如直接念我病历。”
“我赞成。”贺峻霖点头，“而且你自己也该看看你那本破日记本，连‘今天没吐’都要圈起来标注，是不是有点毛病。”
严浩翔顿了顿，像是要找借口，却又被噎住了。最后只低声嘟哝：“我就是……想记一下，没别的意思。”
贺峻霖不再追问，只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不准你一个人记。轮班记，大家一起写，公平。”
严浩翔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屋里又陷入短暂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张真源抱着一床新换的毛毯探头进来，一看见他们两个并肩坐着的画面，立刻挑了下眉：“诶——你们这也太安静了，我还以为你偷偷换人不叫我呢。”
“谁让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不舍得叫。”贺峻霖语气轻松，帮他接过毛毯盖在严浩翔腿上。
张真源“啧”了一声，走进来蹲在床边，用手背碰了碰严浩翔的额头：“还行，不烫了。今晚状态不错嘛，贺峻霖你值班技术日益精进。”
“滚。”贺峻霖白他一眼，“你不是下一个？”
张真源笑着耸肩，顺势把小纸条从口袋里掏出来：“我来交接值班记录啦，今天的新项目是——‘谁最后离开房间谁关灯’。”
严浩翔看着两人的拌嘴，眼里有光。他没插话，只是悄悄伸出手，拽了拽贺峻霖的袖口。
贺峻霖低头，听他轻声说：“谢谢你。”
贺峻霖眨了下眼，没回答，只把那只手重新按进了被窝里，盖好。
“说那么多做什么，暖着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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