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经降临,练习室的灯却依旧亮着。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汗味和消毒水气息,还有刚换了没多久的地垫味儿。镜子反射着一遍又一遍的跳跃、翻转和落地的影子,像是时间在原地打转,也像是一个人,不肯放弃地在同一个地方,一次次试图飞起来。
“再来一次。”严浩翔声音不高,但很坚定。
“浩翔,歇一会吧,”张真源拧着一瓶水靠过来,试图递给他,“你刚刚那下落地有点……胯是不是撞地板了?”
“没事,角度没算准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脸色却比刚才白了几分。
刘耀文蹲在一旁,盯着他脚上的护踝,“你今天是不是忘戴压缩带了?翻了这么多组动作,还想再来?”
“我想让动作更顺。”他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补了一句,“马上演唱会了,不想拖后腿。”
没人接话,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我陪你。”马嘉祺打破沉默,从角落拿了软垫过来,“你负责翻,我来托。”
“我护头。”刘耀文站起来,一边活动肩膀一边靠近,“要飞可以,但你得知道,咱不是一个人在练。”
严浩翔看着他们,无声地笑了一下,但很快低头换了鞋,继续热身。
这一段动作他们练过很多遍,舞台上的翻腾、空中旋转、稳稳落地,再由队友接上下一段队形变换。看起来行云流水,可只有他们知道,为了这段不到十秒的动作,整个团队背后付出了多少小心翼翼的磨合。
第一次尝试的时候,是在半个月前。
那次严浩翔落地时腰部扭了一下,当晚疼得几乎直不起身,但第二天他依旧来了,只是系鞋带的时候弯腰时间比平常久了三秒。没人说破,但那天开始,队员们悄悄分工。
马嘉祺负责下腰时托住他的重心,他握力稳,能在对方重心偏移时迅速将力量引导到安全的位置。
刘耀文则每次都站在翻转落地的后侧,手贴着地垫,等着接住可能落歪的头部和背部。
张真源虽然跳跃力最好,却总在一旁盯着动作节奏,必要时上前挡住可能滑脚的位置。
丁程鑫会不动声色地在练习前后把暖宝宝粘进他的训练服,贴得极隐蔽;一旦他翻完动作却皱了眉,那边就已经拧开温水杯。
宋亚轩不太擅长高强度体能动作,但最擅长“分散注意力”。他总是在动作开始前说一句话,或故意从角落传球过来,让气氛轻松下来;紧张的身体在松弛下反而更能发挥。
贺峻霖看起来是最安静的,但练习视频里,总能看到他在背景悄悄贴上标线,确保起跳点一致;他还悄悄量过垫子的厚度,连每块拼接处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严浩翔,那个所有人想保护的人,从未要求过任何特权。
他每一次起跳都准确,每一次落地都拼尽全力,即使鞋跟早就磨平,腰侧贴着药膏,膝盖缠着绷带。
“浩翔,先来一次慢动作的分解吧。”马嘉祺发话的时候,已经站在预设的托举点,“不用翻得那么高,把重心压下来点。”
“好。”他点点头。
音乐响起,节奏缓慢地跳动着鼓点,像是心跳也在配合着节拍。
第一步、第二步、起跳、腾空。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像一颗沉默的小星辰,闪着光又悄无声息。落地时,他明显晃了一下,膝盖打弯的一刹那,刘耀文几乎是扑过去地把他护在身后,张真源同时伸出手挡在他身体右侧。
“怎么了?晕了?”贺峻霖问。
“没……有点头重脚轻。”严浩翔自己也在笑,仿佛不好意思地摇头。
“行了行了,再翻下去你得直接打包进理疗室。”丁程鑫扶着他坐下,把一罐蜂蜜水塞进他手里。
“你翻得再好,也不能拿命去换。”宋亚轩坐在他旁边,干脆把自己塞进他腋下当“人靠枕”。
“就这动作,”刘耀文撇嘴,“要不然拆分演吧?我们来假装你飞了一圈。”
“我才不信观众能看不出来。”他低声反驳,却握着水杯不再动身。
“观众不重要,你重要。”马嘉祺最后一句话压在空气里,没有人接话。
练习室恢复平静,只剩下他们七个人坐在同一片地垫上,灯光有些昏黄,映得人脸柔和而疲惫。
可这疲惫里,藏着比舞台还重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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