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盯着掌心的水杯,那点蜂蜜的甜味被他抿得很慢很轻,像是要从这温度里汲取一丝能够坚持下去的力量。
他们七个人,坐成了一个半圆。练习室的风扇轻轻转着,带起一阵凉意,却没人觉得冷。
“我记得你以前最怕空翻。”张真源忽然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很久远的事,“你那时候一翻,脑袋都不敢抬,落地直接坐地上。”
“现在也怕啊。”严浩翔低声回答,语气却意外地松弛,“只是后来发现,不翻不行。”
他抬起头,眼神澄澈,“你不翻,就没办法让队形闭合,就会拖住整段节奏。”
“你也可以选别的动作啊,”刘耀文皱眉,“没有人让你必须翻。”
“我自己选的。”他顿了一下,“也只有我选得起。”
这一句像是重了一点,其他人不自觉地抬头看他。
“我没你们高,脚步跨度也不够,腿长劣势,手臂没张真源有力,节拍卡点也没丁程鑫快。真要排队形,如果我不做些突破……我只能永远站在最后。”
那一刻,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却从未想过他是这样衡量自己的,用最冷静的眼光,把自己解剖得毫无遮掩。
“可你是我们中身体状态最不好的人。”宋亚轩终于说,声音有点闷,“之前理疗报告你以为我们没看到?医生说你腰间盘轻微突出,要避免冲击性负重动作。”
“对,你当时还让我帮你挡住总监别看到体检单。”贺峻霖接过话,眼神不自觉地追着他膝盖上的冰袋,“你不是怕我们担心吗?那现在你又给我们看什么?”
“我不想你们担心,但我也不想你们因为我必须减动作。”严浩翔轻声说,“你们拼命排的舞,我凭什么拖节奏?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不是替谁做,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平静地看着每个人,声音柔却稳,“这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必须自己跨过去的槛。”
一片沉默里,忽然传来轻微的“啪嗒”声。
是马嘉祺的掌声。
他缓缓站起来,眼神透着一丝复杂的骄傲和一点点心疼。
“那就练。”他说,“但从现在开始,我们换一种方式。”
严浩翔看着他,疑惑未语。
“你不是要翻吗?那就试着分成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我们围着你跳,试验你单独的旋转幅度和翻身惯性,训练肌肉记忆;第二阶段,由我们六个人接力托你完成整个动作。”
“接力托?”张真源睁大眼,“什么意思?”
“我们轮流负责他在空中每一个角度的支撑,耀文、我负责上半身旋转引导,程鑫负责稳落地,贺儿、亚轩贴地垫两侧盯角度,真源负责接话筒动作的起始点。每人只做自己擅长的一段。”
“他只需要翻。”马嘉祺看向严浩翔,声音像是在宣布一场无声的约定,“剩下的,我们来托。”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半晌,严浩翔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嗓子发紧,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不是你一个人在跨这道坎。”刘耀文闷声说,“我们都在。”
“而且你永远不是站在最后的人。”贺峻霖低头帮他把冰袋换新,声音很轻,“你在我们心里,从来都在中间。”
练习室重新响起音乐。
那一刻没有排练、没有舞台、没有灯光,只有七个人站在彼此身边,像是一个再也无法拆解的阵型。
严浩翔再次起跳,动作并不高,却稳稳落下。
马嘉祺第一时间扣住他的手腕,向上带了一点力;刘耀文在他肩背旁挡住了惯性,张真源及时托起他的手臂,引导方向;丁程鑫护着地面,贺峻霖和宋亚轩一左一右,把最容易偏移的两侧严丝合缝地封住。
这不是在训练一个人的空翻。
这是七个人一起,在托起一个人飞翔。
落地时他终于稳住了脚步,整个人没晃动,站在原地。
“好样的。”刘耀文低声说。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弯下腰,用后脑勺轻轻撞了撞刘耀文的肩膀。
那是一种不用语言表达的谢意。
练习室的灯光安安静静地照着他们。
七个人站在一起,没有谁高一等、也没有谁被留下。每个人都知道:你不是你一个人在飞。
这次我们浩翔后空翻再也不会受伤了呜呜呜呜 二更!!!创业不易求捞捞 求互动 评论我都会回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