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中央的灯光终于重新归位,恢复彩排后的第二次试唱正式开始。
相比上午还显得轻松自在的几轮走台,这一回,大家下意识都收紧了情绪:舞台系统刚刚短路过一次,再出任何问题,就不是“容错”范围了。
马嘉祺站在副V位,眼角余光扫到丁程鑫的站姿有些不自然。上身稳得住,可右脚踝下压角度略显僵硬,像是不小心崴了一下,或者某个旧伤又在反复。
但他没有立刻问出口,只是轻轻退一步,借着“位置让位”的理由,将自己的右侧稍微遮挡了丁程鑫的走位空隙。
丁程鑫朝他看了一眼,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严浩翔一直站在最边侧,负责这一轮排练的主和声。他耳返里传来导演断续的指令音:“这轮重对灯光…调高后排侧光……再确认一下踏板是否稳固……”
他的手指轻轻在裤缝边滑动,是他每次遇到复杂音场时的习惯性动作——确认掌控感还在。他微微偏头,确认刘耀文的肩位是否在变动范围之内,顺势压低嗓音提醒一句:“耀文,注意角度,你脚下靠近灯轨。”
刘耀文咬了咬下唇,轻轻“嗯”了一声。
“不要硬撑,有问题就说。”严浩翔没有回头,只用一句极轻的语气抛出,“我们现在是在彩排,不是在赌命。”
这句话让气氛微妙地缓了缓。
宋亚轩在中段solo动作时小幅跳错了一个节拍,心里猛地一顿,刚想回头找补,身侧突然传来一记轻柔的低音和拍手。
是张真源,动作没有打断舞步,只是顺着那错拍,悄悄地帮他“顺”了一下节奏,就像是替他撑了一只隐形的肩膀。
两人视线对上,宋亚轩一瞬间心头发热。
他想起凌晨练舞室里,严浩翔为了调他的肩位角度,一遍遍自己上阵示范,只为让他能在这一秒站得稳。
他下意识加快了0.25秒的律动,动作回归正轨。
灯光转场,合体副歌部分开始。
七人自然形成圆形队列,脚步踩准地板上的隐形引导线,声音精准、动作整齐,台下看不出任何一丝卡顿。哪怕此刻麦克风电量只剩下最后两格,哪怕刘耀文的耳返偶尔还有杂音干扰。
严浩翔站在最右侧,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一场“几乎是半灾难式”的彩排,正在被他们以某种近乎“默契奇迹”的方式救回来。
他甚至没说太多话,每一次成员轻微的动作偏差、错位抬头、手部迟疑,几乎都会在0.5秒内得到队友另一边的补位。
没有喊停,没有重来。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他们在靠彼此“兜底”。
最后一个音落下时,台上只剩下一种无法言明的寂静。
直到导演在台下慢半拍地鼓掌:“这一版……比我们原定设想还稳。”
几位灯光师也从控制台探出头来,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刚才耳返信号和台轨全都卡顿了,你们居然一个都没出错?”
“团队救场能力太强了。”
后台工作人员小声感慨:“他们是不是心电感应?太默契了吧。”
没人接话。
七人只是自然地朝各自座位走去,有人开始拧水瓶,有人低头拿毛巾,有人还在整理刚才脱落的耳麦线。
宋亚轩走到后台角落,拿起毛巾擦脸时手还在微微抖。
他刚才那一个跳错拍,如果没有张真源及时引导,可能整段动作都会连带崩塌。
“你还行吧?”张真源走过来,拧开水递过去,“我看你刚刚吓了一跳。”
“我……”宋亚轩本来想嘴硬,但看着对方担心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差点砸了这场。”
“没砸,翔哥提前提醒过你‘前踩是节拍偏移点’,你自己下意识还记得。”
“……嗯。”
宋亚轩的眼角红了一圈,小声说:“我们都太紧了。刚才那一轮,真的像极了现场事故。”
“但我们还活着。”张真源笑着拍了拍他。
“对,我们还活着。”宋亚轩笑出声,声音发颤,却也坚定。
另一边,严浩翔默默地看着屏幕上刚才录下的回放。
他的右肩在某个瞬间几乎是本能地顶开了侧光轨的边界,护住了从后方靠近的刘耀文。
他自己没觉得疼,但回放里,那一个小小的角度偏移,明显是代价换来的。
“你刚刚那一下……肩是不是撞到了?”马嘉祺走过来,递了一瓶止痛贴膏。
“没事。”他回得很快,接过膏药,“不过是排练而已,还没到极限。”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他水瓶下压着。
“你都记得我们每个人的情绪周期、过敏源,甚至睡觉姿势。我记得你的护肩药在哪一格,也记得你昨晚其实没睡着。”
说完,他就走开了。
严浩翔低头,看着那张纸条上潦草的一行字:
【翔哥也得被照顾。别总替我们挡光。我们会自己站稳的。】
他愣了一下,指尖不自觉地抠着纸边,半天没说话。
我来更新啦!!!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