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演出开始前的倒计时牌在后台红屏上跳动:10:00。
成员们陆续换装、补妆、调耳返。所有动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有空气中,那些未出口的疲惫与默契,像潮水般悄悄席卷。
刘耀文蹲在角落,正试图把松动的靴子绑得紧一些。
“耀文。”严浩翔走过来,拿了一卷透明胶布。
“啊?”他抬头,耳返还挂着一侧。
“用这个缠一下,你这个鞋跟的胶可能松了,再出问题来不及补。”严浩翔蹲下去,不等他动手,已经开始帮他固定。
“哥,我能自己来。”
“你也说了,‘哥’。”他语气淡淡地,却把胶缠得稳稳的,一圈圈压住,“哥就是干这个的。”
刘耀文一愣,低头盯着他的指节,轻轻“嗯”了一声。
几步远处,丁程鑫刚刚脱掉外套,准备换上演出服,动作一顿,手却缓了下来。
他的腰伤在刚才确实隐隐作痛,但他不想说。
哪怕是刚刚走位时严浩翔看了他一眼,他也只轻描淡写地扯了下衣角,权作无事发生。
可这会儿,严浩翔递来一条护腰带,扔得自然:“晚上降温,后台风大,你那块老伤别顶太久。”
丁程鑫看他一眼:“你背着我看过体检报告?”
“没有。”严浩翔淡淡道,“你说腰不疼的时候,才最疼。”
气氛一时间静了几秒。
然后丁程鑫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你管得太宽了。”
“嗯,我知道。”他顿了顿,“可不管,我睡不着。”
后台某处,宋亚轩刚练完最后一次副歌动作,拿着冰水往脸上泼了几下,想让自己更清醒。
“还练?”马嘉祺把他拽到边上,“再练你的脚腕也废了。”
“我这次不想出错。”宋亚轩语气难得地固执。
“不会的。我们今天,就没给错误留位置。”
马嘉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预报。但宋亚轩听得出来——这是他在保证。
不是给节目组,也不是给粉丝,而是给他们七个自己。
耳返信号灯绿灯亮起,演出倒计时:03:00。
工作人员喊:“各位准备上台了!”
七个人在后台聚在一起,靠得很近,没有刻意说什么“必胜口号”,只是眼神一一碰过。
“等下第二段落,真源你稍靠左,我后退一步。”马嘉祺说。
“好,我记得。”
“耀文你的第三段副拍,我帮你标节奏。”
“嗯,翔哥,我听你cue。”
“亚轩前排走完转身时别回头,我贴你后侧。”
“明白。”
对话就像电流,一圈圈连上,不需要多余解释。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场舞台不会完美,但他们会一起拼尽全力去“靠近完美”。
因为“靠近”的过程,比结果重要得多。
灯光调暗前那一刻,严浩翔悄悄低头,从裤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是一小张折得极细的纸条,上面是马嘉祺之前塞给他的那句话——
「翔哥也得被照顾。」
他看了一眼,然后收起。
心里却想起更多话。
“我也会犯错,我也会怕黑,我也会撑不住。”
“但我有你们。”
当七人站上舞台,灯光亮起,全场欢呼时,他们的脚步稳得几乎同步,呼吸一致。
音乐响起。
从彩排时翻转过来的失控感彻底被覆盖,只剩下统一的节奏,贯穿着全场的空气。
粉丝尖叫着他们的名字,有人哭,有人跳,有人把手幅举到最高。
而台上的他们没有回头。
没有人再出错。
他们就像是心脏一样,七个音节连在一起,每一个跳动,都是彼此成全的痕迹。
演出最后一幕定格时,严浩翔缓缓抬起头。
他看着台下黑海中那一道道灯光,突然就想起了许多事——第一次舞台的崩盘,第一次练舞室的深夜摔倒,还有……曾经一个人跌坐在医院长廊里,没有人知道他忍着疼把一整个舞台撑完。
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
“翔哥也得被照顾。”
那句话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响着。
他笑了,眼角红得发亮。
嘴唇几不可闻地动了动。
——“谢谢你们。”
第三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