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的爱178

村口的老榆树下，阳光透过枝叶洒在斑驳土地上，孩子们的笑声穿透夏日的风声，一点点温柔了昨日的惊慌与仓皇。突发事故后的第二天，每个人的神经仍有些紧绷，但某种沉淀下来的默契和责任感，也在悄然发芽。

严浩翔换了一件干净的白T，袖口还沾着一点昨夜未清的粉笔灰。他站在黑板前，用英语缓慢读着绘本故事《The Giving Tree》，念到“the tree was happy… but not really”那句时停了一下。

教室里，五六个小孩正盯着他看，两个最小的女孩靠在一起眨着眼睛，似懂非懂。他笑笑，蹲下来，将绘本平放在地上，引导孩子一个一个读出单词。

刘耀文推门而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没出声，只是在门边站了半分钟，然后默默走到讲台，把带来的画纸轻轻放下。

“今天试试画你们心目中的‘快乐树’吧。”他低声说。

孩子们顿时欢呼，有人喊：“我要画大大的苹果树！”“我要画七个哥哥站在树枝上！”

讲台下，严浩翔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默契对视，然后都低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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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教室里，宋亚轩正蹲在墙角，和孩子们玩“词语接龙”。他眼底还有点没睡够的红血丝，但整个人意外地有精神。

“太阳——阳光——光明——明天！”他带头接完一串，几个孩子紧张兮兮地抢答，笑着叫他“宋老师太强啦”。

马嘉祺靠着门框看了半分钟，终究忍不住插了一句：“再接一个‘天’字，看看你还能不能圆回来。”

“这就难不到我了！”宋亚轩果断接上：“天才！”

“啧。”马嘉祺摇头，“自夸不算。”

“那你来！”

于是马嘉祺也坐了下来，孩子们开心得团团围住，几分钟后他们围坐成一个圈，笑声像石子落入水潭，一圈圈荡开，直到屋檐边上晒太阳的老猫也被惊动，懒洋洋地跳回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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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白天热得快脱水，但到了傍晚，风一吹，山林的凉意就包围了每条小道。

张真源带着几个男孩清理昨晚余震后的小塌方，虽然不是主道，但也影响通行。他汗水湿透了衣襟，却还是咬牙坚持。

“你歇会儿，我来铲。”丁程鑫端着水桶过来，把他手里的铲子接过去，“我刚在后面山坡看见新滑坡，得早点修，不然下次下雨又危险。”

张真源没说话，只点点头，擦了把汗。他坐到石头上，望着落日从山头一点点滑下来。

“你说我们走的时候，这些孩子会不会记得我们？”他突然问。

丁程鑫铲土的动作停了一秒，然后说：“他们不会记得每一个细节，但他们会记得，那段时间，有人陪他们一起长大。”

“那就够了。”张真源说，声音微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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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的时候，厨房边的火堆又升了起来。

晚饭是刘耀文领着几个村民做的，简单的玉米粥和番茄鸡蛋。他学着村民的手法生火，烫伤了手掌，还死撑着没吭声。

严浩翔闻到糊味走过去，一看他拿错柴火比例，忍不住叹气：“你是要让我们今晚吃炭灰粥吗？”

“你来你来。”刘耀文举手投降。

严浩翔手上还是带着昨夜擦药留下的伤痕，但他动作娴熟，一边捞锅一边碎碎念：“你就只会炸厨房和冲动。”

“可不是每次都有你擦屁股了。”刘耀文笑着说，眼神却落在他小臂上隐隐的淤青处，没说出口。

他们没继续拌嘴，只是肩并肩在昏黄灯光下煮完了一锅热粥。夜风吹来时，火堆旁已围满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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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贺峻霖在天井里拿出小音箱，播放了一段舒缓的童谣。他不是音乐课老师，但在这个夜晚，每一个能让孩子们放松的举动都是珍贵的。

小朋友们靠在他身边，跟着节奏晃动身体。他轻轻拍着节拍，有点跑调地哼唱，严浩翔正要笑他一句，忽然被身旁小女孩拉住袖口。

“哥哥。”她抬头看着他，声音软软的，“你是不是又疼了？”

严浩翔一愣，蹲下来：“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今天笑得很用力，但眼睛好像在皱。”

那一刻，他几乎要说不出话。他张了张口，最终只是把孩子轻轻抱进怀里，声音低哑地说：“我没事。有你们在，我不疼。”

孩子靠着他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哥哥是超人。”

“不是。”他笑，“哥哥只是想保护你们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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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队员们陆续洗漱完，围在天井里支着笔记本电脑开例行小会，讨论明天的课程安排和后续工作分工。严浩翔坐在中间，一边翻着本子一边分派任务，动作干脆果断。

没人再像第一天那样散漫或推诿，哪怕是刘耀文，也认真地记着他布置的物资采购清单，还会时不时反问一两句细节。

“所以明天你负责陪村医巡诊，我和丁程鑫去检查山路……宋亚轩，你下午能帮孩子们补体育课吗？”

“没问题，我明早五点就起来跑圈预热。”宋亚轩眨眼。

“那你晚上早点睡。”严浩翔抬头看了他一眼，“别玩手机。”

马嘉祺在旁边轻咳一声，似笑非笑：“你也差不多，别以为我们没看见你昨晚自己扛着水在后院洗伤口。”

众人一愣，齐刷刷看向严浩翔。他皱眉，抿嘴不说话。

刘耀文忍了半分钟，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他妈能不能正常点儿——”

贺峻霖赶紧捂住他嘴：“孩子们都睡了你小声点！”

张真源笑着打圆场：“以后一起洗，一起扛，反正我们都在这儿。”

“嗯，我们都在。”丁程鑫也点头。

风吹动天井中央那株月季，花影落在每个人脸上。他们不再是只为站位争吵的少年，也不是台前一笑背后各自逞强的孤岛。

那一刻，他们是一艘小船，风雨兼程，彼此为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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