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拉开一小道缝隙,晨光顺着那几寸光亮静悄悄地探进屋内,光斑在地板上晃动,映出斑驳的木纹。严浩翔醒得比平常早些,眼皮还是沉的,眼眶下青淡淡一圈。他没急着起身,只是仰头躺着,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宿舍里很安静,连空调出风口的风也轻得像在偷偷呼吸。
耳边隐约传来外头走廊有人脚步声,很轻,像谁在踮着脚行走,又像是不想吵醒谁。
严浩翔翻了个身,靠近墙壁,手臂下意识绕过了放在床边的小笔记本——是他每天记录团队状态的那本。封皮已经被摸得有些发亮,几处边角都卷了起来。前晚他更新完最新的标记:刘耀文那天练舞时右脚重心不稳,可能是膝盖旧伤略有反应;贺峻霖这周情绪偏敏感,估计是前几天通宵看剪辑导致的神经疲劳;还有宋亚轩,连着三天早起却没怎么吃早餐。
他总是悄悄地观察,然后记下,哪怕没人知道,也没关系。
那本笔记就像是他心头的一盏灯,能帮他确认身边的每个人都还在、还安好。
“叩、叩。”
一声轻敲从门口传来,隔着木门都透着小心翼翼。
“哥,起了吗?”是张真源的声音,温温的。
“嗯。”严浩翔撑起上身,嗓子有点哑,清了清。
门开了条缝,张真源探头进来,头发乱糟糟的,像刚从被窝里挣脱出来。“我给你热了牛奶,怕你早上又不吃。”
严浩翔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手中保温杯上,粉色的杯子贴着一只暴走小鸡的贴纸,还真是宋亚轩前几天贴的那张。
“谢谢。”他接过杯子,杯身还有点烫手。
张真源笑着走进来,坐到床边,抬手轻轻拨了拨他鬓角的发,“你昨晚几点睡的啊?黑眼圈又出来了。”
严浩翔低头抿了口牛奶,温热的液体从喉间滑过,胃暖了一些。
“快四点吧。”他语气轻轻的,像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你是不是又在写表格?”张真源皱了皱眉。
“没——”他才说了一个字,真源就笑着抢过了他那本小笔记本,翻开看了两页。
“你都快把我们当公司项目管理了,连我昨天吃了几口菜你都记得。”张真源半抱怨半心疼地道。
“谁让你最近胃口不好。”
“我胃口不好是因为你晚上老不睡,影响我情绪。”张真源笑着说,眼里却带着认真的光,“你也不看看自己。”
严浩翔垂眸没说话,只是喝着牛奶。他知道大家都关心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担着。他总是那种,即使再累,也会下意识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拢的人。
“程鑫叫我们十点开会,今天要拍那个宣传短片,穿白西装的。”张真源说着,伸手帮他拉好被角,“拍完还有排练,动作有改动。”
“好。”严浩翔点头,动作干净利落地起身,轻声说:“我一会儿去看服装。”
“你今天别穿太紧的,昨天练动作你摔得不轻,我听见你夜里翻身好几次。”张真源话音里多了一层担忧。
“我没事。”严浩翔笑了笑,“都习惯了。”
张真源还想再说什么,却最终叹了口气,起身时低声说了句,“别习惯啊。”
严浩翔抬眼看他,那一瞬间阳光落在张真源肩头,像给他镀了一层柔光。他想说点什么,却只在心里默默答应:我知道了。
—
上午的排练场有些冷,空调开得足,工作人员不断在灯光设备前走动。
宋亚轩一进场就打了个喷嚏,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严浩翔肩头。
“别和我抢,医生说你体温本来就偏低。”宋亚轩语气霸道,眼睛却闪着不容拒绝的光。
严浩翔想还回去,被他按住肩膀强行坐下:“你现在就是公司最宝贵的珍稀保护动物。”
“我也没这么娇贵。”
“你是!”宋亚轩不容反驳地打断。
一旁的丁程鑫正在和导演确认流程,回头看到这幕,笑了笑,“等会要站前排的都记得补粉,灯太白,会显得脸没气色。”
贺峻霖拿着三支唇膏站在一排人前,“谁要选?我今天带了三种色号。”
“有男生能用的?”马嘉祺笑着问,坐在一旁翻文件。
“当然,这支‘桃红雾’你试试看,涂了显得嘴唇厚——适合嘴硬心软的。”贺峻霖递过去。
严浩翔在一旁看着,笑意悄悄爬上眼角。是那种仿佛阳光从心口升起的暖。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这一群人,在忙碌之间的每一个笑容和动作,都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
他们就这样,一点点用不动声色的陪伴,撑起彼此最疲惫的时刻。
而他,也终于学会了,在被照顾的同时,放下点什么。
我来更新啦 谢谢大家支持 大家是不是快放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