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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沉默不言,默默传达抗议。行过一个转角,父亲无奈地笑了,朝着身后的陈清言说:
马父“嘉祺,你也结婚了,恐怕很快就会有一个孩子。我倒要看看,你当了父亲,又能比我高明多少?”
话题突然引渡,让陈清言略微紧张起来。
父亲拍拍马嘉祺的手,示意他停下。轮椅完全转过来,父亲看着陈清言,友善地打量。
马父“你叫清言吧?都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好好跟你聊聊。”

他眼神柔和,对陈清言有一种更深厚的宽容,甚至有些对后辈的慈爱似的。
马父“我同你的父亲是旧相识,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关系很好。不过后来你父亲就不再跟我们联系了。”
触及到往事,陈清言更加紧张。心中隐隐不安着,怕他谈到当年的事。
马父“你长得,不像你父亲。”
马父说着说着,用手比着陈清言的个子来。
马父“倒是个子不像,你的母亲到底是男性Omega,要比你高上些。”
马父“你父亲年轻的时候被卖酒的Omega缠上了,缠得很疯,你父亲不过是陪我们出去喝酒的时候为他解过围,却被他弄得很丢人。”

马父回味一般,露出不属于这个现在的微笑,在陈清言手脚冰凉之前,接着说:
马父“也很惨。”
马父“你父亲一开始被缠得不胜其烦,发过很多次火。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我们所有人断了联系,一起约好去读的预科也没去报名,也很久不回家。”
马父“他妈妈——也就是你奶奶,打电话打到我这里来。”
马父“后来再见到你父亲,他突然叫我喝酒,喝得牙都出血了,也不肯跟我说一个字。”
马父“我说你这么多年,是不是跟卖酒的跑了?你父亲说,他走了。”
陈清言的父亲说,他走了,他终于走了。
可能他喝得烂醉如泥,口齿不清,要不然为什么就是说不出释然的语气呢。

陈清言通过时光更迭之后,褪色简略的话语,去想象那时候的父亲。
在她眼中,冷峻、严厉的父亲,如何能那样鲜活地露出不加掩饰的感情呢?
陈清言较先前更为慌张,因为在马父的叙述中,他隐隐嗅到另一种可能性。
似乎更接近故事原本的样貌。
马父“他后来再没有有过别的Omega,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位Omega的孩子。”
马父“你父亲编来骗人的那些话,别人会信,我却不信。”
马父将目光移回陈清言的脸上,目光显示出穿透风云和岁月的锋利来。
马父“我没想到,你的父亲那样沉稳自傲,你的母亲那么泼辣大胆。生出来的你,竟然是这个样子。”
马嘉祺“爸。”

马嘉祺打断了父亲的话,不满地推着轮椅动了动。
马嘉祺“清言很好,我们结婚以后很恩爱,不需要你的评价。”
马父顿了顿,长叹气后道:
马父“也是,我们父辈的生活都是一团乱麻,又怎么要求你们小孩子,生来就有似锦光明前程。”
别人的故事于他们而言都是只能袖手旁观,不值一提的事。
在他的言谈之间,兜兜转转,还是流露着对马嘉祺的惋惜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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