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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豫让

豫让是晋国(晋国:西周初期以来的诸侯国名，始封之君为成王之弟权虞，春秋前期的国都绛(今山西翼城东南)，后迁新田，今山西曲沃西北)人。从前曾经为范氏(范氏:春秋后期的晋国大贵族，春秋中期晋国名臣士会的后代。士会被封于范，故遂以“范”为其家族之姓。豫让所侍奉的“范氏”指范吉射)和中行氏(中行氏:春秋后期晋国的大贵族，春秋中期晋国名臣荀林父的后代。荀林父曾将中行(晋国的中军元帅)，故其家族家遂以“中行”为姓。豫让所侍奉的“中行氏”指荀寅)两个大贵族家效力，但始终也没有得到这两家的理解和重用。后来豫让便离开了他们去投奔智伯(智伯:指荀瑶，春秋中期晋国大臣荀首的后代。荀首与荀林父是兄弟，荀林父的后代称中行氏，荀首的后称“智氏”(也作“知氏”)。按:春秋中期以来，晋国国君的权力逐渐下降，国家政事被范氏、中行氏、智氏、赵氏、韩氏、魏氏六家大臣所把持，史称此事为“六卿专晋政”后来范氏，中行氏两家被智氏、赵氏、韩氏、魏氏四家所灭，在所剩的四家中，以智氏的势力为最大)，智伯对他特别尊敬宠爱。后来智伯凭着自己的强盛发动战争，讨伐晋国的另一个大贵族赵襄子(赵襄子:名毋恤，晋国名臣赵衰、 赵盾的后代，赵国政权的创建者与开拓者，公元前475年一公元前425年在位)，不料赵襄子和韩康子、魏桓子三家联合起来，把智伯消灭了并瓜分了智伯的领地(三家联合消灭智伯:晋出公十七年(公元前458年)，智伯联同韩、赵、魏三家共灭范氏、中行氏而分其地。晋出公二十年(公元前455年)，智伯恃强又向韩、赵、魏三家要求割地，赵裹子不给，智伯率韩、魏围攻赵襄子于晋阳(今山西太原西南)。晋出公二十二年(公元前453年)，赵襄子派人说服韩、魏，三家联合灭掉了智氏。事情详见《史记.赵世家》，年代考证见《六国年表》)。因为赵襄子对智伯特别痛恨，(赵襄子:他是赵简子之子，据《赵世家》:晋出公十一 年，赵襄子为太子时随智伯代郑，智伯醉，曾以酒灌赵襄子:智伯归来后，又劝说赵简子使之废襄子;后又围攻襄子于晋阳，因此赵襄子特别恨他)于是就把他的头砍下来，用漆漆好，做了酒壶。这时豫让逃到了山中，发誓说:“土要为知己而献身，女子要为爱人而打扮。智伯曾经理解我信任我，我一定要为智伯报仇。如果我能为智伯报仇而死，那么即使到了九泉，我也不会觉得惭愧了!”于是他改名换姓，装作一个被判刑服役的罪人，到赵襄子的宫中去抹厕所的墙，他身上暗藏着匕首，想寻找机会刺杀赵襄子。赵襄子来上厕所了，他忽然觉得心有所动，于是就派人把抹厕所的罪人们抓起来审问，结果发现了豫让身上藏着匕首，并扬言:“要为智伯报仇。”赵襄子的左右想杀他。赵襄子说:“这是个义士，我们今后应该让他三分。再说智伯被灭以后连个后人也没有，他的臣民里有人要为他报仇，这是天下难得的好人。”于是便释放了他。

过了一段时间， 豫让便浑身抹漆， 把自己弄成了长癞疮 的样子:又故意吞食炭火搞坏了自己的声带，让自己的模样变得谁也认不出来，在街市上讨饭，居然连他的妻子也认不出他来了。豫让在路上遇见了他的一位知心朋友， 他的朋友倒认得他，对他说:“你不是豫让吗?”豫让说:“是的。”他的朋友一见如此便落了程。地说:“凭着你的才能，你如果假装去为赵襄子教力， 赵襄子么定会亲近你。等到他一且亲近你，那时你想干什么还不很容易了吗？何必像现在这样毁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受罪呢?你想通过这种方法来向赵襄子报仇，这不是很难的事情吗？豫让说: “如果一旦立保证给人效力了，再回过头来杀人家，这就是怀着二心去侍奉人，我如道我现在我现在这个做法是很难的，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为了让那些怀着二心侍候人的人感到羞愧。”

不久，豫让听说赵襄子又要出门了，于是他就藏在了赵襄子所要经过的桥下。待至赵襄子来到桥头，忽然马惊了。赵襄子立即心有所悟地说:“这下面必定是豫让。”他派人下去查问，果然是豫让，于是赵襄子斥责豫让说:“你起先不是为范氏和中行民效过力了吗?当智伯把他们都灭掉时，你那时为什么不说为他们报仇，却反而投靠了智伯。现在智伯已经死了，你却为什么单单这么卖力地为智伯报仇呢?”豫让说:“在我为范氏、中行氏效力时，他们都像对待一般人那样对待我， 所以我也像对待一般人那样对待他们；至于智伯，他是把我当作杰出人物来对待的，所以我也要像杰出人物待人那样去对待他。”赵襄子一听，深有所感地流下了眼泪说:“豫让先生!你为了给智伯报仇所做的这些努力，已经可以扬名后世了，而我已经宽赦过你一次，这事情也就算已经到头了。现在请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能再放你了。” 于是派兵把豫让包围了起来。豫让说:“古人说贤明的君主，不应该埋没别人的好处，忠直的臣子应该为了道义而献身。上次您宽赦了我，天下没有人不称赞您的贤明。今天的事，我也理所当然地该死，但最后我请求在您的衣服上砍几刀，这样也就算是让我报了仇，我死也毫无遗憾了，我不该提这个要求，但我心里是这么想的。”赵襄子听了大受感动，就脱下一件衣服，让人递给了他。豫让拔出剑来，跳着脚一连向衣服砍了好几刀，说:“这样我就可以到地下去见智怕了!”说罢自刎而死。豫让死的那天，赵国有正义感的人们听了，都为他流出了眼泪。

这件事过了四十多年，魏国的轵县又出了一个聂政。

按《集解》上说:“自从三家联合消天智伯到聂政杀侠累共五十七年，这里说:“四十多年”，是不恰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