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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9

绿箭侠:绿与黑

Felicity正在拆另一个装满小玩意的包裹,然后她的表情亮了,一脸喜色。“看看这些,”她对Oliver和Diggle说。“新的、微型化噪音抑制器!”她从塑料袋里拆出一个光滑的耳机和麦克风组合。“我们不仅不用担心枪声和手榴弹声......”她向Oliver投去一眼,搞得好像人们向他扔手榴弹是他的错一样“......切断通讯。额外的好处是:它们还在使用人身上发挥功效——所以说咱们,这里说的‘咱们’是指我们中出去挨枪子儿的人,不会再遭到听力损伤了。是不是很酷啊?”

Oliver正要露出个苦相,然后中途改成了一个紧巴巴的微笑。毕竟,是Felicity坚持让他戴上保护性装置,才帮助他恢复了右耳失去的听力。而且他不用再戴大号的护耳器也是一种解脱。他接过她递过来的装置,试戴了一下。“它能增强低水平信号吗?”听力放大器和保护器的组合装会非常有用。

“我得看看说明书。”Felicity在包装里翻找。Oliver不禁注意到,她买了四台,而不是三台。

这让Oliver很不爽。Malcolm Merlyn不是他们团队的一员。没错,他曾多次帮助过他们,但每当Oliver提到马尔科夫装置的时候,Merlyn还是坚决不肯放弃它。在这笔交易做出时,他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自己能改变Merlyn对摧毁贫民区的想法,才接受了这个交易的。他刚刚说“接受交易”?其实更像是被迫妥协。

他愿意给这个男人一半的机会,但他也不能忽视母亲的警告:不要相信Merlyn。Oliver必须持续把控好这个程度,做到不偏不倚,直到真相从阴暗的谎言之潭中浮出水面为止。他知道,还有秘密埋藏在深处。他必须小心翼翼,以免被它们绊倒。

Oliver听到后门打开的声音,便转过身。既然Diggle和Felicity已经在这里了,那么就只可能是一个人。至少这次他提前打了电话。

Malcolm Merlyn走进房间,把公文包放在工作桌上。“Oliver,”他亲切地问候,Oliver点点头回应他。“Diggle先生。Smoak女士。晚上好。”

保镖简短而失礼地草草点了个头,他不喜欢这个人早就不是秘密了。Felicity笑得更轻松了。但Oliver并没有错过她下意识地交叉双臂,这是一种防御性的姿势,即使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转向商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看看Les Burkhardt。他是个人贩子。”Malcolm利落地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个文件夹。“这是他行动的档案。”他把它放在桌子上。

Oliver交叉双臂,颇带讽刺地回想起这个动作传达的含义。“我告诉过你,这个行动不由你负责。”

“我不是想负责你的行动。眼下是一个时间紧迫的情况。Burkhardt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他的话不只是针对Oliver,也针对他的团队,带有一种在董事会上发言的轻松。“他在中欧和东欧旅行,为年轻女性提供一个特殊的交流项目,让她们可以访问美国。一旦她们到达,他就会拿走她们的护照,让她们无法离开,也不敢去找当局。然后他强迫她们卖淫。他的行动正准备引进另一批人。”

Oliver眯起眼睛。“你不能在这里大摇大摆地布置任务。”

“阻止名单上的这些人是你的任务。我以为你要我帮忙。”

“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会给你打电话。”Oliver一动不动地对上Malcolm的目光,但他的余光看到Diggle和Felicity正看着他,寻求他的指引。

“至少看一下资料吧。”Malcolm坚持道。“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就再检查一遍,但我们需要对这个家伙采取行动,立刻马上。”

“这样你就能再次占到便宜?”他看到Merlyn回馈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他摇摇头。“在我逼Trammler承认使用劣质建材并缴纳罚款后,你就低价收购了他的产业。然后当我拿下了Meissezner的业务主管后,你趁他们还在努力重组的时候收购了公司。”

Merlyn皱起眉头。“Oliver,这只是生意上的事。”

“而我不会做你的工具人。”Oliver哼了一声。“我会从我父亲的名单中挑选名字。”

Malcolm走近,眼神锐利。“这是‘我的’名单。而且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你的允许,就可以从里面划掉那些人。”他转身,固定好公文包,走了出去。

Felicity站了起来,怯怯地伸手去拿卷宗。

“你在做什么?”Oliver问,皱着眉看着她。

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替你独立核实这些资料?”

“不用麻烦了。”他抓起父亲那本又破又旧的书,翻了翻书页。

“可是,Oliver。这......这就像奴隶制。不,这就是奴隶制。”

“我同意。”Diggle补充。“不管是谁的主意,听起来这个叫Burkhardt的家伙需要被打倒。”

“所以就需要这么点功夫吗?”Oliver说,抬头看着他们。“Merlyn带着一个反人类犯罪的故事来到这里,然后你们全都准备跟着他走?”

Diggle抿了抿嘴。“我不相信你会因为一些......权力斗争,而把这样的事情置之不理。你觉得Merlyn在撒谎吗?”

Oliver手里不停地翻阅着那本书。与此同时,Felicity抓住机会捞到了那本档案,正在浏览里面的内容。“你知道吗?”他告诉她,“查查这个Les Burkhardt ,看看他有没有任何与Merlyn环球集团公司竞争的企业或利益。你可以从那里开始查。”

她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工作站,把档案放在一边,用键盘打字。

“你怎么了,Oliver?”Diggle探问。“我还以为你满脑子都是给Merlyn一个走上正道的机会。”

“我还以为你满脑子都是‘永远不相信他’。”他还是没有抬头。他已经把父亲的笔记本读了一万遍,几乎能背下来,从前往后背,从后往前背。每当他听到名单上的一个名字时,它便在他的脑海里弹出共鸣,像一个警示信标一样亮起来。他摇了摇头。“名单上没有Les Burkhardt。”他把书往桌子上一扔。

“我能看看吗?”Felicity问。

Oliver耸耸肩,把它捡起来,递给她。“关于Burkhardt的生意,你查到了什么?”

“他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呃,主要是进口。他在东欧、前苏联、东南亚都有合同。涉及文物与技术——这可不是当今这年头常能看到的组合。”她把注意力转移到那本书上。

“他一定有Merlyn想要的东西。”Oliver不安地踱着步子。“他一直在利用我们的工作,从这些‘商业’交易中占便宜。”

Diggle若有所思地拨弄了一会嘴唇,然后说:“所以他栽赃一些证据,带给我们这个故事,然后我们干掉他的竞争对手?”他摇了摇头。“他是个聪明的混蛋。”

“而且他还让你以为他是什么英雄。”Oliver补充一句。“这简直就有套中套的味道。”

“Oliver,”Felicity慢慢地说,“你的书里少了几页。”她把它翻了过来,看着上面的边缘。“怎么会这样?”

“呃......我拿到它的时候,书页是空白的。”

“它们是用看不见的墨水加密的。”她说,点点头。“可能是柠檬汁。”

Oliver不自在地承认:“那个,在我发现上面的字迹之前,我算是用一些书页来烧火了。”

“啊,所以这个名字,它......可能就在你撕掉的其中一页上。”她透过眼镜望着他。“而Merlyn先生可能说的是实话。”

他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对他有利,他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出于人道主义。”

Oliver不屑地哼哼,与Diggle的哼哼前后一叠,就像出现了回音。保镖说:“哦,对了。年度最佳人道主义者。”

Felicity逐渐露出了那种固执的表情。“你知道吗,Merlyn环球集团支持的很多慈善机构,都是为了女性的利益。国内受虐待妇女的庇护所,南美妇女的救济......”

“那是因为他的妻子被谋杀了。”Oliver解释。

“那个嘛,不管什么原因——”

“Felicity,这是个骗局。”

“所以就这样了?你不打算帮忙了?”

没错,就这样,同时他已经把她推到了争论的门槛上,除了坚持到底,别无他法。“如果Merlyn想让这家伙的贩卖妇女团伙被抓,他为什么不利用他的秘密小组来扳倒它?”

“嗯,据我所知,这个组织之前从来没有使用过武力。”

“你是说,在我出现之前?你要把这个责任怪罪在我头上?”

“这不是‘怪罪’,Oliver。”

“就算那样,他说他在警队里有关系。为什么他没有提醒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注意这一切?”

Felicity咬了咬嘴唇。显然,她对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Oliver放松下来一点点。“如果你想,就去调查一下。”他告诉她。“把资料交给警察。我们不是雇佣兵,也不是Malcolm Merlyn的杀手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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