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一刹那静止，林霜看着面前精致的脸，一时之间竟忘了呼吸。大脑在短暂的空白后终于反映了过来

“你好，顾总，有什么事吗？”喉间涌上的紧张让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听到林霜叫自己顾总，顾森的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顾森垂眸望着他泛红的耳尖，深秋的寒风都没能吹散眼底的暖意：“你认识我？”

“之前在学校听过您的演讲”想起当时礼堂里此起彼伏的掌声，林霜顿时觉得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顾森摘下被霜气蒙住的运动手环，金属扣碰撞发出清响，“那能麻烦你帮个忙吗？”他举起空荡荡的口袋，又晃了晃自动关机的手机，“出来跑步忘带钱了，想吃碗馄饨垫垫肚子”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与馄饨摊的热气缠绕在一起，在两人之间织出朦胧的纱。

林霜盯着他运动鞋上沾着的落叶碎屑，鬼使神差地点头，扫码付款时，冷风卷着几片枯叶扑在他的手背上，他却觉得掌心发烫。

“留个联系方式吧”

顾森突然伸手按住他要收起手机的动作，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林霜正要拒绝时，顾森已经拿起他的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这是我的手机号”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顾森问自己的名字，林霜赶紧回答道：“我叫林霜，森林的林，秋霜的霜”

“嗯，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谢”意料之外的夸赞，让林霜不好意思了起来

就在林霜捏着手机站在馄饨摊边时，顾森真的掀开油腻的塑料帘子，在斑驳的木桌前坐下。

他随手将运动外套搭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捏着竹筷，就着粗瓷碗吃起六块钱一碗的馄饨，发梢还沾着跑步时的薄汗，与记忆中礼堂里西装革履、侃侃而谈的精英形象重叠又割裂，让她恍若置身梦境。

[天啊，这真的是顾森？！]林霜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面前的男人，蒸腾的热气中，顾森忽然抬眸，平日里冰冷的眼眸此时却漾着笑意：“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没有！”林霜猛地收回视线，“我只是没想到您居然也会在这里吃饭”声音越说越小，像深秋将熄的烛火。

顾森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竹筷在碗里搅出细碎涟漪：“这里的饭很好吃，有熟悉的感觉”他望向支起煤炉的摊主阿姨，白发在风里轻轻颤动，“要坐下来吃一碗吗？”

话音未落，顾森又突然说道：“我请客你买单”尾音带着上扬的弧度，惊得林霜抬头，此时的顾森完全不见商场上杀伐决断的锐利。

紧绷的神经“啪”地松开，林霜竟被这句玩笑逗得轻笑出声：“好。”他朝阿姨喊道：“阿姨，再来一碗馄饨，少放辣，多放醋！”

秋风卷起几片落叶，扑簌簌落在摊前。林霜咬开饱满的馄饨皮，温热的汤汁漫过舌尖，突然觉得这深秋的凉意，也没那么刺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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