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筑的灯火依旧温暖,廊下的花开了又谢。
他未急着上药,反而推开茶室的门,走到廊下。
夜风微凉,他抬起烫伤的手,任由月光流淌过那片刺眼的红痕,仿佛在确认这份真实的痛觉。
白初贰(白枭)喂!大半夜的站这儿当冰雕呢?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不耐烦的咋呼。
时芜回头,见初贰抱臂靠在廊柱上,月光勾勒出他银白色短发桀骜的轮廓,眉眼间依旧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痞气,只是手里攥着个药瓶,指节捏得发白。
时芜下意识缩了缩衣袖里的手。
时芜(平菇)……只是看看月亮。
白初贰(白枭)看月亮?
初贰不解,三两步跨过来,一把拽出他藏起的手
白初贰(白枭)看月亮能把快烫熟的手看好吗?
他盯着那片烫伤,眉头拧成疙瘩,语气凶巴巴的,动作却轻得不可思议——拧开药瓶,蘸了药膏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覆上伤处。
时芜微微一颤。药膏清凉,少年的指尖却滚烫。
白初贰(白枭)笨死了!
初贰低头涂药,嘴里不停数落
白初贰(白枭)我哥不在,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等他回来看到,又该——
他突然卡住,像是意识到说漏了嘴,耳根一红,粗暴地打断自己
白初贰(白枭)……反正不许再碰茶壶!明天我就把那破玩意儿砸了!
时芜看着他发红的耳尖,忽然轻声问
时芜(平菇)你一直看着这里?
初贰手一抖,药膏差点蹭到时芜袖口。
他猛地抬头,炸毛似的瞪眼
白初贰(白枭)谁、谁看你了!我那是……巡逻!对,巡逻懂不懂!
他胡乱绑好纱布,把药瓶往时芜怀里一塞
白初贰(白枭)自己收着!再受伤就……
时芜(平菇)(眨巴眨巴)嗯?
时芜歪头疑惑,为何被烫伤的明明是自己,对方反应却像快熟了一样。
月光下,初贰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什么。
他张了张嘴,最终咬牙切齿道
白初贰(白枭)嗯什么嗯?你个冰坨子!
说罢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逃,却不忘回头恶狠狠地补一句
白初贰(白枭)站着别动!我去给你端姜汤——敢拒绝就死定了!
时芜望着他消失在回廊拐角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被包扎妥帖的手指,唇角无意识地弯了弯。
夜风拂过,廊下的花影摇曳,暗香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