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光与紫色光并肩而立,晚风卷起地上的碎叶,在他们脚边打着旋,像在预示风暴将至。
古树妖突然张开布满倒刺的巨口,一团浓黑如墨的毒雾喷薄而出,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腐败的腥气。白天足尖点地,蓝色光划出残影避开,毒雾擦着他的肩甲掠过,在地面蚀出一片焦黑。雨帆则猛地攥紧拳头,雷光在掌心炸开,织成一张电网,毒雾撞上去,发出滋滋的消融声,腾起刺鼻的白烟。
“就是现在!”
两人借着烟幕掩护疾冲,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敲出密集的鼓点。白天右拳凝结着冰蓝光芒,寒气让周遭的水汽都凝成了细霜;雨帆的拳头则裹着紫电,噼啪作响的电流在他臂甲上流转,像条蓄势待发的蛇。
“喝!”
“去你娘的!”
两声怒喝叠在一起,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同时砸在古树妖的树干上。闷响如雷贯耳,蓝光与紫色的光浪炸开,古树妖庞大的身躯竟像被巨力击中的陶罐,笔直地倒飞出去。
两百米外,它重重砸在地上,却仍未停下,带着一路飞溅的碎石滑行五十多米,在地面犁出条深沟,沟边的花草早已化为齑粉。
“该死的虫子!”古树妖挣扎着站起,断枝处涌出墨绿色的汁液。它身上的叶片突然竖起,每一片都变得如刀片般锋利,密密麻麻地朝着两人射来,织成一张死亡之网。与此同时,它的树干变得愈发粗糙坚硬,树叶疯长如鬃毛,双眼亮起骇人的绿光,仿佛能洞穿一切防御。
光刃撞在叶片组成的屏障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白天和雨帆被阻在原地,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沉,像浸了铅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让恐惧啃噬你们的骨头!”古树妖咆哮着,双掌凝聚起幽绿的能量,巨大的掌影在两人头顶成形,带着碾碎一切的压迫感。
“闪电重拳!”雨帆率先冲破桎梏,拳上雷光暴涨。
“冰封刺!”白天同时召唤出冰封剑,冰棱顺着剑刃蔓延。
两道攻击精准地轰在能量掌上,掌影剧烈震颤,却仍将两人震飞出去。他们撞在墙上,喉头一阵腥甜,刚站稳,就见古树妖的身影已欺近——白天侧身躲过扫来的巨爪,顺势抬膝猛顶,冰力顺着膝盖涌入对方腹部,古树妖踉跄后退;雨帆则借势腾空,身体在空中拧出漂亮的回旋,带着闪电的脚狠狠踹在它的脖颈,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歪倒了九十度。
落地的瞬间,蓝色光已欺身而上,右拳凝聚全身蓝光,毫无保留地砸出。古树妖再次被打飞,在地上翻滚着滑入先前的深沟,溅起漫天尘土。
“我要你们——死!!”
古树妖的怒吼震得天地嗡鸣,气势如海啸般压来,连远处的路灯都在摇晃。它猛地抬手,指尖指向天空,一声暴喝:“血木指!”
刹那间,血色涟漪在天幕扩散,半边天空都被染成猩红,像泼翻了的血池。涟漪中心,气流疯狂旋转,一个虚无的空洞中,竟伸出根数十丈长的血色巨指,如擎天之柱,指节处布满狰狞的木纹,仿佛用无数生灵的血浇筑而成。
那股凝练到极致的杀意,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头晕目眩,心神剧裂,仿佛整个人都被拖入了血色炼狱。
“给我碎!”古树妖嘶声狂吼,血木指带着湮灭一切的威势,穿透云层,朝着两人镇压而下。
空气在它的威压下寸寸爆裂,连空间都泛起了涟漪。这是它压箱底的杀招,灵刹级的全力一击,绝无半分留手。
“万冰裂击破!”白天的蓝色光战甲亮起刺眼的光芒,冰棱在他身前汇聚成风暴。
“闪电爆破拳!”雨帆将仅剩的能源全部灌注于拳,紫电如龙般缠绕。
两道力量交织成螺旋状的光柱,与血木指轰然相撞。诡异的咔咔声响起,巨指表面先是浮现蛛网般的裂痕,随即寸寸碎裂,化为漫天血雾。
怎……怎么可能?
古树妖呆立当场,脑子的思维像是瞬间被抽空了一般,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饶是古树妖想象力再丰富,就算他已经尽可能的重视两人,但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用尽全力的最强一招,居然被两人如此轻松的破去,而且蓝色光的能源居然没有消耗多少,那怕紫色光现在能源不足,但也不影响战斗。
这特么是不是见鬼了!
“不可能……我是灵刹!碾压一切的灵刹!”它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头颅,树皮崩裂,“这一定是幻觉!”
“幻觉?”白天的声音冷得像冰,“那我就让你醒醒。”他周身蓝光骤盛,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弓在他手中凝聚,弓弦上流淌着圣洁的光纹,“刺心弓,圣光湮灭刺!”
这是他五解锁的新武器,凝聚着最纯粹的光元素,是此刻能使出的最强一击。
“休想!”古树妖终于感到了恐惧,不过它不愧是灵刹的高手,虽然刚才被两人的实力所震慑,但感受到蓝色光的无边杀意,也迅速做出应对, 立刻召唤古灵剑。急忙召唤出一柄缠绕着黑气的长剑。
“古劫!”阴森的气息从剑身爆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光箭与黑剑碰撞,双双湮灭在半空。但古树妖已是强弩之末,它刚想后退,却感到背后传来刺骨的麻痹感——雨帆不知何时已绕到它身后,拳头裹着紫电。
“裂空闪电拳。”
雨帆的声音平静,拳头却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
“不!我不能死!我是灵刹级,灵刹级第一强者,我怎么可能会死!!”
古树妖疯狂嘶吼,脸色扭曲狰狞,试图用树叶凝聚护盾,可那些叶片刚触到拳风,便瞬间化为焦炭。拳印虽被削弱了几分,却依旧狠狠砸在它的胸口。
古树妖的身体像被点燃的爆竹,在空中炸开无数裂痕,最终化为一团墨绿色的血雾,消散在晚风里。
硝烟散尽,街道上只剩下深浅不一的沟壑,和两具微微颤抖的战甲。白天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温热的液体,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也破了。雨帆靠在墙上,露出张满是汗水和血污的脸,却咧开嘴笑了:“搞定。”
远处的天际,不知何时已透出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