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的半个月,生活平静而安宁。
每天早起锻炼,强度慢慢加大,现在已经能在操场慢跑半圈了,差不多两千米的样子。
学校里有个幼儿园,很多退休老教师也住在那边的老楼里,只要不下雨,就有老头老太带着小孩在操场上锻炼身体,打太极、打球、跳广场舞、玩运动器材的,各式各样。
涂漫晚饭后也会过去围观一会儿,偷偷站到太极圈那,学前面的老爷子对着空气推拿,这种慢悠悠的活动,她觉得很适合自己。
而在她慢条斯理的时候,同学们已经开始为找工作发愁了,不少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学校。
他们这个专业,工作面其实还可以,学新闻的,但是兼修法律,所以各个电视台、报社、广播台可以去,出版社也行,还有些事业单位,比如说法院等也能去试试。
再不行,普通公司的助理、文案策划等也是一条路。
可还是那句话,很考验真材实料,如果在学校一点没好好学,那即便找到好工作也干不下去。
涂漫专业知识没问题可交际能力很有问题,她没想过去媒体范围,以后也只想干点简单安稳的工作,并不想到处跑着采访或者做新闻。
所以大伙忙着去各个单位应聘时,她依旧不疾不徐,专心忙碌毕业答辩和翻译的事,其余的时间就用来锻炼身体。
看起来很闲。
久不联系的杨女士在这时又一次找了上来。
对这个亲妈,涂漫态度十分冷淡,看到电话上不断闪烁的名称,她只是冷冷看着,根本不接。
电话设置的静音,就当没听见。
杨女士锲而不舍,耐性十分好,一连打了五六遍,她始终不接。
转而她走又在微信上语音,连续十几条。
涂漫当做没看到。
对方估计是没辙了,又换了一个方式,发短信。她学历不太高,初中毕业,据说当年和涂先生是早恋来着,谁也念不进去书,一起跑外面打工,后来老宅子拆迁,发达了,他们两个才跑回家,没占到大伯家太大便宜,老头儿也不太待见他们一家,这才搬到市里的。
而杨女士并不是一个好学的人,以前念过的书忘得差不多了,拼音早丢了,只会笔划写字,因此发的短信错别字很多,标点符号也乱用。
开头第一条就是:
杨女士鬼女,怎么不接妈的电话!
“闺女”的“闺”不会写,乱写了个“鬼”凑数。
没文化的人就这样,要是别的当妈的,估计还会忌讳这个字不吉利,哪怕不会也要挑个谐音的,好点的字,可杨女士不。
她直接就“鬼女”。
涂漫毫不波动,淡定地翻到下一条。
杨女士吃饭了没有我给你带包咸丫蛋过来,你一妈送的,很好吃,我给你送
咸鸭蛋,写成“咸丫蛋”。
一妈,“姨妈”。
涂漫是有亲姨妈的,但说起来也是狗血,当年涂先生追求杨女士的时候,同时也看上了杨姨妈。
姨妈是个当地著名的交际花,从来不学好,天天跟男的打麻将打到半夜,然后一点不避嫌,就地跟那些男的躺同一个屋。
她还打架,一有不愉快就上砖头,现在的姨夫就是被她打到离婚的。
不过,杨女士说的这个“姨妈”肯定不是亲姨妈,亲的那个听说年中跟男的骑摩托出去玩,从山路上摔到山沟里去了,一条腿当场骨折成三节,腰也摔坏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能自理,那个已经离婚的冤种姨夫正在那边照顾呢,所以这位是不可能过来的。
送咸鸭蛋的另有其人,十有八九还是杨女士在哪里新认的干姐姐。
涂漫不想吃蛋,杨女士送的更不想吃。
看到这个消息,她当即就去图书馆借了两本书,再收拾东西回宿舍,转而捡了几套衣服,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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