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天黑暗影，无人注意，在那黑猫的后面，还有半颗脑袋，梳着孩童的双发髻，上面还装点了几朵粉色绢花。
一双大的过份的黑眼珠，滴溜溜的乱转。
“哦？你的黑猫？”
“当然是我的，它是我的乖宝宝，每天晚上出来抓老鼠，它盯上哪个，哪个就是老鼠！”
随着半颗脑袋摇晃，那绢花也跟着晃动几下。
“我最讨厌猫，尤其是黑猫，所以…”疯子一摊手，“它碰上我，算它倒霉。”
“你杀了乖宝宝，所以我要让你偿命。”
一个矮小的影子窜了出来，是人而不像人，四肢着地，向一只…猫。
弓着腰，眼睛盯着下方的疯子，呲着牙。
猩红的舌头长长的伸出舔着下巴。
身上是五彩衣，做女童打扮，但是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这是一个侏儒的男人。
疯子偏头，好奇的上下打量。
“想不到，百毒童儿也来了，看来，我还真的不应该杀了那只黑猫，给自己惹上了个大麻烦。”
“后悔了，可惜啊，可惜晚了。”百毒童儿惋惜的摇摇头，捏着嗓子的尖细声音，在这空荡的夜里，格外刺耳。
踮着四肢的百毒童儿，势在必得的眼神发着光。
疯子掐着手指，指尖是刚刚捡过的石子。
巷口有打更人的声音。
星落，在天空划出一道裂痕。
有风吹动，落叶在二人之间打着转飘落。
声响，人动，只一刹。
百毒童儿咧着嘴，狰狞着倒在地上。
“傻了吧？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疯子上前，用脚尖踢了踢百毒童儿。
尸体还热着，软着，身体无力的在地上晃了一下。
旁边闪出一个人，摘掉了头上的包巾，手里还拎着柝，一边还有些愧疚。
“老实人不该答应你的，老实人从来没做过这般的事情。”
说完还老老实实的在那尸体前鞠了一躬。
“可你是老实人，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就只能做了。”疯子躲开老实人，伸手在百毒童儿的衣服襟里翻找什么。
最后，只摸出了一封信。
“那是你故意设计老实人的。”
疯子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膀，“只要我不死，我还顾的了别的？”
抖了一下手中的信，上面短短几句话，和他想的差不多，不在乎就是“致远镖局等人死于疯子之手，武谱已落入其手，望君可得。”
无落款，只印了一朵小花。
“乔呆子呢？”
“唉，老实人真的不该交了你们两个朋友，都在算计，指使老实人。”
老实人背对过去，赌气的扯开了外面的衣服，“乔呆子被丁铃耍的团团转，估计查上了致远镖局。”
“那你还不去？”疯子声音提了起来。
老实人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你？让老实人，跟着乔呆子去致远镖局？”
这副表情，仿佛是让他去送死一样。
“老实人，老实人去致远镖局？”他忍不住再次重复一遍。
疯子点点头，“你不去，哪个去？”
“老实人去，你呢？”
“我？我当然是回漠北了。”疯子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次，老实人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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