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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放映机的胶片卷盘与映着欢笑的白幕布

风会带你离开

第二十一章:老放映机的胶片卷盘与映着欢笑的白幕布

周暖暖是被巷口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齿轮转动声弄醒的——不是平时老放映机匀速的“咔哒”声,是“咔哒——卡顿——停”的断响,混着李爷爷着急的念叨,透过窗帘缝飘进来,带着点旧金属的锈香和胶片的油墨香。她翻了个身,枕边的笔记本上,徐奶奶座钟的黄铜屑、张奶奶印泥盒的红木屑、陈奶奶相册的牛皮纤维,在晨光里错落排列,每一样都牵着老巷的时光,和前三篇章里那些藏着念想的旧物紧紧相连。

“醒啦?”风的声音贴在窗缝里钻进来,软乎乎的,带着点胶片的微凉,“李爷爷在老槐树下蹲着呢,手里攥着卷泛黄的胶片,放映机的胶片卷盘和白幕布没了——就是他和老伴生前一起用了几十年的那台老放映机,下周要给巷里小孩放老电影,找了一早上,连放映机旁的木柜、巷尾的储藏室都扒遍了,没找着。”

周暖暖一下子坐起来,趿着拖鞋跑到窗边——老槐树下,李爷爷果然坐在折叠椅上,怀里抱着台深绿色的老放映机(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款式,机身印着“红旗”字样,是李爷爷年轻时从公社电影队淘来的,修修补补用了四十年)。放映机的镜头蒙着层薄灰,原本装卷盘的轴空着,旁边散落着几张胶片碎片(是从旧电影胶片上掉的,印着黑白画面)。李爷爷反复摩挲着放映机的机身,指节泛白,眼睛盯着槐树根旁的水泥台(平时他总把卷盘和幕布叠放在这儿),嘴里念叨着:“怎么就没了呢……放了一辈子电影的卷盘和幕布……”

周暖暖太熟悉这两件物件了。胶片卷盘是铝合金做的,圆形,边缘刻着圈细小的防滑纹(是李爷爷自己用锉刀磨的,说“卷胶片时不打滑,像日子一样稳”),表面磨得发亮,是四十年卷放胶片磨出来的;白幕布是李奶奶生前用粗棉布做的,边角缝着圈蓝布条(是李奶奶年轻时的头巾改的,怕幕布挂起来时磨破,说“缝点布,耐用,能多给孩子们放几年电影”),幕布的一角印着个小小的“李”字,是李爷爷用红墨水写的,墨迹虽淡却依旧清晰。李爷爷是老巷的“电影放映员”,每到寒暑假,都会在槐树下支起幕布,给巷里小孩放《小兵张嘎》《地道战》,前三篇章里帮朵朵找布娃娃时,李爷爷还笑着说“等找着娃娃,晚上放电影给你赔罪”;帮陈奶奶找相册时,他说“相册里的老照片,好多都是放电影时拍的”。

“李爷爷!我来帮您找!”周暖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浅粉色外套,袖口的太阳花还沾着点昨晚的槐叶碎,和前几章里她常穿的那件一模一样。她边穿衣服边喊:“卷盘是铝合金的,有防滑纹;白幕布缝着蓝布条,一角有‘李’字,对吧?”

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端着刚熬好的小米粥,笑着说:“正好,我蒸了红糖馒头,你给李爷爷带两个——修放映机费力气,找东西又急,肯定没顾上吃。再带块软布,要是卷盘找着了沾了灰,帮他轻轻擦,别刮坏防滑纹;还有你上次帮老吴师傅修工具的小铜刷,幕布要是沾了泥,用刷子轻轻刷,别蹭掉‘李’字。”

周暖暖接过妈妈递来的布口袋,里面装着热乎乎的红糖馒头,还带着点蒸锅的甜香。她挎上书包,里面装着笔记本、软布、小铜刷,还有上次帮赵大爷擦刨子的细砂纸——这些工具前几章里帮着找旧物时都用过,此刻又要派上用场了。“妈,我找着卷盘和幕布就帮李爷爷调试放映机!”

“路上慢点!别碰着放映机的镜头!”妈妈的声音被风卷着送过来,周暖暖回头时,风正飘在门口,帮妈妈把被风吹开的厨房门轻轻关上——跟每次出门时一样,稳稳当当的,像怕漏了屋里的甜香,也怕惊了巷里的静。

走到老槐树下,李爷爷还坐在折叠椅上,手里的胶片卷被捏得发皱。他面前的水泥台上,还放着放映机的电源线和扩音器,扩音器旁边散落着几颗旧电池(是上次放电影时剩下的,李爷爷说“留着下次用,别浪费”),水泥台边缘还留着幕布搭在上面的浅印。周暖暖放轻脚步走过去,轻轻喊了声:“李爷爷。”

李爷爷抬起头,看到周暖暖,嘴角勉强扯了扯,接过布口袋却没打开,只是放在水泥台上:“暖暖来啦……你说我这记性,就去储藏室拿趟电源线的功夫,卷盘和幕布就没了……”他声音哑得厉害,指了指水泥台的浅印,“那卷盘的防滑纹,是我磨的——当年公社电影队的卷盘坏了,我自己琢磨着磨了一个,用了这么多年,没出过差错;那幕布的蓝布条,是你李奶奶缝的,她总说‘孩子们看电影,幕布要平整,不然画面歪歪扭扭的,影响心情’……”

风飘到水泥台旁,用气流轻轻吹开台边的落叶和碎土——下面藏着根蓝布条(是从幕布边角掉的,沾着点水泥灰),风闻了闻,对着巷尾的储藏室方向晃了晃:“我闻见铝合金的味道了,混着点粗棉布的棉香,往储藏室那边飘了——昨天傍晚风大,肯定是卷盘和幕布从水泥台上掉下来,被风吹进储藏室了,我早上路过时,还看见储藏室的门没关严,里面露着点银白色的金属边,当时以为是旧铁皮……”

“老李,你别愁!那卷盘和幕布我认得!”陈奶奶提着收音机过来,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和之前帮着找旧物时一样热心,“昨天傍晚我来槐树下听戏,还看见卷盘放在水泥台上,幕布叠得整整齐齐的,后来刮了阵大风,我听见‘哗啦’一声,喊你‘东西吹掉了’,你说‘等会儿捡’,结果忙着去拿电源线,就忘了——肯定在储藏室里,我帮你一起找!”

李婶提着花篮也赶来了,放了束开得正旺的栀子在水泥台上,花香和胶片的油墨香混在一起,暖融融的:“李爷爷,我帮你看着放映机和胶片,你安心找——徐奶奶的座钟、张奶奶的钢笔都是在附近找着的,这卷盘和幕布肯定也在!我给你带了栀子,香得很,找累了闻闻,心里亮堂,卷盘的银白色也能记清楚。”

周暖暖拉起李爷爷的手,他的手很糙,指节上有常年修放映机、卷胶片磨的厚茧,手心还沾着点水泥灰,是早上扒储藏室时蹭的。“李爷爷,咱们去储藏室找,用小铜刷轻轻扒里面的旧东西,不会把卷盘和幕布碰坏。”

老吴师傅提着工具箱从修鞋铺过来,也跟着凑过来,手里还拿着把小铜镊子,是他自己磨的,头很圆,不会刮坏金属:“我这儿有小镊子,储藏室的东西乱,用镊子扒,别用手扯,免得把幕布的蓝布条扯破——你那幕布缝得细,扯一下就容易脱线。”

周叔从面馆探出头,喊着:“李爷爷,找着了中午来我这儿吃馄饨!我给你多放虾仁,跟你李奶奶生前爱吃的一样!”

李爷爷笑着应着,眼眶却红了——李奶奶生前最爱吃周叔的虾仁馄饨,每次李爷爷放完电影、收拾好放映机,李奶奶就去面馆买两碗,端回来坐在槐树下,看着李爷爷吃,自己边吃边说“馄饨鲜,放电影费眼,吃点鲜的补精神,等会儿卷胶片才有力”。现在李奶奶走了,李爷爷每次忙完放映机的活,都会去面馆买碗馄饨,坐在老位置吃,像李奶奶还在旁边看着。

走到巷尾的储藏室——这里堆着老巷人不用的旧家具、旧物件,李爷爷的放映机配件也放在这儿,用木盒装着,摆得整整齐齐。储藏室的门果然没关严,风用气流轻轻推开一条缝,里面立刻飘出铝合金和棉布的味道。周暖暖探头进去,借着晨光一看——储藏室的角落里,卷盘和幕布正躺在一堆旧棉被上!卷盘的银白色外壳沾了点灰尘,防滑纹清晰可见;幕布叠在旁边,蓝布条边角露在外面,一角的“李”字隐约能辨。“在这儿!”周暖暖赶紧蹲下来,拿出老吴师傅给的小铜镊子,小心地拨开盖在上面的旧棉被(棉被有点沉,怕压坏幕布),慢慢把卷盘和幕布从角落里拉出来——卷盘的铝合金表面磨得发亮,没有变形;幕布的粗棉布虽然沾了点灰,却没有破洞,蓝布条只是松了点线头,一角的“李”字被灰尘盖住,轻轻一吹就能看清。

李爷爷接过卷盘和幕布,手都有点抖。他没先擦灰,而是先摸了摸卷盘的防滑纹(从边缘摸到中心,摸得仔细),又摸了摸幕布的蓝布条(指尖轻轻绕着松了的线头),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滴在卷盘的铝合金表面,他赶紧用袖口擦了擦卷盘,又擦了擦幕布:“是它……是我磨的卷盘,是咱们的幕布……”他把卷盘举起来,对着光看了看,“当年我磨这个卷盘,磨了整整两天,手指磨出了血泡,你李奶奶给我贴了创可贴,说‘慢点开,别着急,磨好了能给孩子们放好多电影’……昨天我还跟她说‘下周要给巷里的小孩放《小兵张嘎》,用你缝的幕布,我磨的卷盘’,结果就把它们丢了……”

风飘到李爷爷身边,用气流轻轻吹着卷盘上的灰——动作轻得像怕刮坏防滑纹,又吹了吹他鬓角的白发,把沾在上面的棉絮吹掉,像是在说“别难过,找着了就好,能放电影了”。赵大爷提着木工箱过来,看了看幕布上松了的蓝布条:“没事,这布条能重新缝好——我这儿有细棉线,跟你原来的蓝布条颜色近,缝得密点,跟新的一样,还耐用。”

李爷爷点点头,抱着卷盘和幕布回到老槐树下。赵大爷从木工箱里拿出细棉线和小针,周暖暖帮着递线;李爷爷捏着针,小心地把蓝布条重新缝在幕布边角——缝得匀,缝得密,跟李奶奶当年缝的一样,每缝一针,就用手指压一下线迹,怕再松掉;缝好后,周暖暖用软布轻轻擦着卷盘的铝合金表面(从防滑纹擦到中心轴,每一处都擦得仔细);老吴师傅帮着把幕布上的灰尘擦干净(用小铜刷轻轻刷,再用细砂纸轻轻磨掉沾在上面的水泥渍,让幕布更平整);最后,李爷爷抱着放映机,赵大爷帮忙把卷盘装回放映机的轴上,周暖暖拿着幕布的边角,和李爷爷一起把它挂在老槐树的枝桠上——幕布平整地展开,白色的粗棉布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一角的“李”字清晰可见,像李奶奶还在旁边扶着幕布,说“挂正点,别歪了”。

“你李奶奶总说,放电影要‘卷盘稳、幕布平、画面清’,”李爷爷边给放映机上弦边说,手里的动作慢而稳,“她当年帮我挂幕布,每次都要找两个人扶着,说‘孩子们看电影,不能马虎,一点差错都不能有’。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卷盘装反了,画面倒着放,孩子们笑成一团,你李奶奶没说我,只是帮我重新装卷盘,说‘下次注意点,别让孩子们笑话’……”他上满弦,按下放映机的开关,“咔哒”一声,齿轮开始转动,一束光从镜头里射出来,落在白幕布上,映出清晰的黑白画面——是《小兵张嘎》的开场,嘎子的笑脸在幕布上展开,和几十年前巷里小孩第一次看时的画面一模一样。

周暖暖坐在折叠椅上,看着幕布上的画面,听着放映机的“咔哒”声,心里暖融融的。巷里的人路过,都围过来看:陈奶奶提着收音机过来,把收音机放在放映机旁,戏词暂时停了,只留着放映机的声响;李婶放下花篮,给李爷爷递了瓶温水,说“喝点水,调试电影费嗓子”;老吴师傅摸了摸卷盘的防滑纹,说“这卷盘磨得亮,李爷爷当年肯定每天都擦,跟我擦修鞋工具一样用心”;赵大爷看了看幕布的蓝布条,说“缝得牢,以后挂幕布再也不用担心掉下来了”——每个人都带着前几章里的旧物故事,此刻又因这台老放映机,把温暖延续。

李爷爷看着幕布上的画面,笑着说:“下周就是暑假了,给巷里的小孩放几场老电影,让他们也看看咱们小时候看的片子,知道现在的好日子来之不易。”他从放映机旁的木盒里拿出个旧铁盒,打开来,里面装着一沓沓旧胶片,每张胶片上都贴着小纸条,写着电影名字和放映日期,比如“1985年夏,《地道战》,观看人数32人”“1990年冬,《闪闪的红星》,观看人数28人”,最下面一张纸条写着“2024年夏,《小兵张嘎》,待放映”。

“你李奶奶一辈子就爱跟着我放电影,”李爷爷摸着胶片盒,眼里带着笑,“刚淘回放映机时,巷里没多少人看,她就挨家挨户喊,说‘免费看电影啦,带孩子们来’。后来看的人多了,她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着孩子们笑,自己也跟着笑,说‘只要孩子们开心,咱们再累也值’。”

周暖暖想起前几天帮徐奶奶修座钟时,徐奶奶说“旧物要有人守着,日子才有人记着”,李爷爷对放映机的坚守,就像徐爷爷对座钟的执着,张爷爷对钢笔的认真,都是老巷人藏在日子里的热爱。她翻开笔记本,拿出笔,在新的一页上写下“2025年夏,李爷爷的老放映机,卷盘和幕布归位,待放《小兵张嘎》”,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放映机图案,和笔记本里其他旧物的记录排在一起,像一串完整的时光印记。

中午的时候,周暖暖陪着李爷爷去周叔的面馆吃馄饨。周叔果然多放了虾仁,李爷爷吃着馄饨,给暖暖讲他和李奶奶的故事:“刚结婚时,家里穷,这台放映机是我用三个月工资淘来的,你李奶奶说‘有了放映机,巷里的日子就热闹了’。有一年冬天,放映机的齿轮坏了,我冒着雪去县城修,回来时脚都冻肿了,却笑着说‘能修好放映机了,春节能给孩子们放电影了’……”

周暖暖听着,想起第一篇章里帮阿秀奶奶寄信时,李爷爷帮着维持放映秩序的模样;帮李奶奶寄腌菜时,他用放映机给孩子们放短片的场景——原来那些看似平常的电影放映,背后藏着李爷爷和李奶奶一起熬的日子,藏着他们对老巷的热爱:把每一场电影都放得认真,让幕布上的光影,陪着巷里的孩子们长大,陪着老人们变老。

下午的时候,李爷爷把放映机搬到槐树下的阴凉处,让阳光照不到镜头,避免影响画面。他坐在折叠椅上,手里拿着旧胶片,一张一张地整理,嘴里轻轻哼着《地道战》的主题曲,调子轻缓,和放映机的齿轮声混在一起,暖得很。周暖暖帮着把胶片盒摆整齐,风飘在槐树下,帮着把被风吹得有点歪的幕布扶正,避免画面变形,像是在说“别急,让老放映机慢慢转,陪着巷里人过暑假”。

巷里的几个小孩放学回来,看到挂在槐树上的幕布,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问:“李爷爷,什么时候放电影呀?我们想看《小兵张嘎》!”李爷爷笑着说:“下周一开始,每天晚上七点,准时放!”孩子们欢呼着跑开,说要回家告诉爸爸妈妈,让他们也来一起看。

走回家里,妈妈看到暖暖笔记本上画的放映机图案,笑着说:“李爷爷的放映机修好了吧?那卷盘和幕布肯定擦得很亮,画面也清晰了?”

“嗯!赵大爷帮着缝好了幕布的蓝布条,老吴师傅帮着擦干净了,画面可清楚了!下周开始放老电影,巷里的小孩都等着呢!”暖暖坐在桌边,把中午李爷爷说的故事讲给妈妈听——讲李爷爷冒雪修放映机的事,讲他们一起挨家挨户喊人看电影的事,讲下周放电影的计划。妈妈听着,笑着说:“你李爷爷和李奶奶,是把巷里的热闹,都卷进了胶片里,缝进了幕布的蓝布条里,藏进了放映机的齿轮声里——这样的日子,热热闹闹,暖融融的,才是老巷该有的样子。”

吃过晚饭,暖暖坐在书桌前,翻开那本印着槐叶的笔记本,把今天从胶片上蹭下来的一点油墨屑夹进去,那是整理胶片时掉的,还带着点旧电影的味道。她在旁边写:

“今天帮李爷爷找着了他磨的胶片卷盘和李奶奶缝的白幕布——卷盘有磨了四十年的防滑纹,幕布缝着蓝布条,一角写着‘李’字。李爷爷说,他们一起用这台老放映机给巷里人放了四十年电影,李奶奶挨家挨户喊人来看,他冒雪去县城修齿轮,就为了让孩子们能看上清晰的老电影。下周开始,又能在槐树下看电影了,巷里的小孩都盼着。

风说,归位不是让旧物一直放在角落,是让旧物里的热闹,重新回到老巷的日子里——李爷爷整理胶片时的认真,孩子们围着幕布时的欢呼,放映机的齿轮声,都是老巷热闹的印记。老巷里的每一件旧物都是这样:徐奶奶的座钟走着日子的准,张奶奶的钢笔写着日子的暖,李爷爷的放映机映着日子的热闹,它们都在陪着巷里人,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暖融融的。

明天我要帮李爷爷整理剩下的胶片,帮他写观影通知,贴在巷口的公告栏上,让更多人知道下周要放老电影。我想把巷里这些藏着热闹的旧物、藏着热爱的故事,都一笔一笔记下来——就像李爷爷的老放映机,转了四十年,画面还清晰;就像老巷的日子,过了一年又一年,热闹还在,暖还在。”

写完,暖暖把笔记本合上,走到窗边。风正飘在窗台上,看着巷口的老槐树——李爷爷已经把放映机和胶片收拾好了,幕布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水泥台上,月光落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远处,周叔的面馆幌子还在晃,陈奶奶的收音机里飘来戏词,徐奶奶家的座钟传来“滴答”声,张爷爷的太极剑穗响,赵大爷的刨子声轻——老巷的声音,老巷的热闹,老巷的暖,都像李爷爷放映机的齿轮声一样,稳稳地留在日子里。

暖暖对着风笑了笑,把笔记本抱在怀里——里面的每一片旧物碎、每一段文字,都是老巷的时光印记,是她和巷里人一起守着的暖与热闹。她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这样的事要做:帮李爷爷放老电影,帮张奶奶整理教学笔记,帮王奶奶腌酱菜,帮郑爷爷送信,而每一件事,都让老巷的故事继续生长,让旧物里的时光,永远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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