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如果终极是个奶娃娃（四十）
四十、
壬女逃了，留下了半死不活的万林。
张以牧把大白狗腿上的血迹一一擦净，然后递还给了吴邪。
他脸上也沾着血，不过都不是他的。
“走吧，我们直接去陨玉找西王母。”
吴邪发现自从在前面张以牧答应小棺帮他杀西王母之后，他就显得格外的着急。
有人带路，在这凶险的西王母宫都好像郊游似的，习惯了墓里要命的机关，吴邪还怪不习惯的。他只能无聊地去看两侧的岩壁。
上面零零散散地画着些看起来没有意义的鬼画符。
“小哥，你能看出来这墙上写的什么吗？”
张起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盯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
“那不是人写的。”张以牧插嘴道，“那是蛇爬过的痕迹。”
什么蛇，留下的痕迹这么明显。
吴邪突然想到了陨玉前面池子里的那条蛇母。
这不会是那条蛇鳞片留下的痕迹吧？他微微蹙起眉头，那条蛇可危险的很。
“那条蛇活了很久了。它曾经是西王母的坐骑，不过在我看来，他比西王母还麻烦。”
“怎么说？”黑瞎子凑了上来。
“它也是长生的一部分。”张以牧回答，“自愈能力很快。而且它太过巨大了，杀起来很费劲。”
“只是费劲？”
张以牧沉默地看向小棺：“我暂时不能杀那条蛇。当年你是因为它长出了蛇尾，我想着可能能从他身上找到让你恢复的办法。”
“没有。”小棺冷冷的回答。
张以牧再次吃瘪，默默地转过头，继续带路。
胖子搭上吴邪的肩膀：“这小哥的老祖宗看起来还真怪可怜的。”
“小棺才可怜，被镇压在青铜门里那么多年，他要是不给小棺说一千年的对不起，我都不好意思原谅他。”
“我看这行啊，到时候你让他每天早上来给你这个恶婆婆磕个头，等你去了，就到你墓前头磕，磕他个一千年，你再让小棺原谅他。”胖子越说越开心，“就是张海客又要骂你祸族妖妃了。”
吴邪冷笑，他害怕张海客？现在他们族长是他男人，他们祖宗喜欢他儿子。
啧啧啧，他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论一个姓吴的在张家人里的家庭地位。
甬道的尽头，是十年前，吴邪和胖子见到蛇母的那个巨大水池，水池中央摆放着九天神女的棺材，再往上，西王母的假尸身高坐在台阶的最高处。
墓室里空无一人。
绕过西王母的王座，后面就是陨玉。
壬女站在陨玉的入口，她一身的狼狈还没清理干净，目光阴沉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小棺身上。
不过这回她没有废话，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小棺从吴邪的怀里下来，他缓缓游曳到壬女两米远的地方，尾巴尖难耐地晃动着。那双瞳孔已经像蛇一样竖了起来。
壬女冷笑：“怪物。”
她话音刚落下，小棺蛇尾就毫不留情地抽向了她。
“滚开。”
入口的位置很小，壬女避无可避，被抽倒在地，脸上被小棺的鳞片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她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满手的血。
“我不会让你进去。”
越靠近陨玉，西王母的味道就愈加的清晰，一路上，如果不是吴邪抱着小棺，他早就失控，拆掉整个西王母宫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蛇尾缠上壬女的脖子，小棺借力跳上陨玉入口，一双竖瞳紧紧地盯着壬女。
壬女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时，吴邪看见陨玉入口深处，探出了一点白色的衣角。他想起了十年前，在这个洞口看到的那个女人。
“那是西……”
“西王母——！”小棺的反应比他更快。
他几近是暴怒的用尾巴砸向了陨玉深处，巨响过后，也失去了西王母的身影。
小棺立马追了上去。
“小棺！”吴邪怕他一个人去回吃亏，连忙也想着跳上去。
结果被张起灵拎着衣角提到后面：“你在这里等我。”
“不行！十年前你就把我留下外面！这次我要一起去，而且外面还有蛇，你不在，万一我被吃了怎么办！”
张起灵微楞，边上胖子笑的直不起腰。
“那你跟紧我。”
“一定！”
等他们这商量好，张以牧已经把壬女打晕，追进陨玉里了。
张起灵拉着吴邪紧随其后，胖子也不遑多让，小花和黑瞎子还在胖子后面，张家人殿后。
陨玉里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倒像是蛇洞，一行人只能弯着腰往前追，小棺爬的飞快，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去陨玉中心，西王母肯定会往那边去！”
路上，吴邪路过之前张以牧和张起灵提起的壁画，上面的符号和线条非常凌乱，只是简单一眼，负面情绪就扑面而来。
他一个恍惚，十年来沉重的记忆猛地涌入脑海。
十年，足够改变一个人。他把自己的心落在长白雪山，然后浑浑噩噩地走过了十年。
太痛，也太苦。
“吴邪！”张起灵严厉的喊声在耳边炸开，他心神一震，眼睛渐渐恢复清明。
然后他发现自己这会儿正死死的拉着张起灵的衣领。
“我……”
“这个壁画会勾起人心里的负面情绪，别看。”张起灵抬手盖住他的眼睛。
他的掌心有些凉，却轻易地带给吴邪安宁。
“……我没事。”他握住张起灵的手，埋在他的脖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没事。”
张起灵显然还有些不放心，平日里总是冷淡的眸子里，盯着吴邪。
吴邪哭笑不得，反而抬手盖住张起灵的眼睛：“这在外面呢，别这样看我，一会儿擦枪走火的。”
“吴邪。”张起灵不高兴了。
“我真没事。走吧。”吴邪率先拉住张起灵的手，两个人一齐往前走。
可走了两步，他又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张起灵问。
吴邪回头，后面空无一人，他又把目光转回张起灵，脊背发凉。
胖子呢？小花呢？黑瞎子呢！
眼前这个张起灵的头发突然变长，皮肤变成死态的青白。然后尖锐漆黑的指甲就直逼他面门而来。
禁婆化？！吴邪踉跄躲过：“小哥！”他徒劳地环顾四周，所有人都消失了。
耳边突然响起水滴落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上面的岩壁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开始滴水。他顺着水滴落的方向垂下眼睛——自己竟然站在外面那个池子里。
怎么回事！
“……阿妈。”
小棺！吴邪循着声音往前走，然后他看到了一大片蛇潮朝池子中央涌去。他们好像都没看到自己，从他身边穿过。
“……阿妈，好疼，救救我……阿妈……”
一只白净的小手从蛇潮里露了出来，是小棺。他顾不上多想，踩着水去拉小棺，他把那些蛇都扒拉开，然后对上了水下的一双巨大蛇瞳。
巨蛇张开嘴，猛地窜上水面。他的毒牙泛着腥臭的味道。
吴邪下意识地把小棺抱进怀里护住。
他们一起落入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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