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泽,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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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璇擦干了眼角的泪痕,却掩不住眼底的红肿与怒意。她快步走向定远侯,那位身为她父亲的男人,声音因压抑的情绪而微微颤抖:“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定远侯夫人在一旁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阿虞,这就是你与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她的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定远侯心情愉悦,眉宇间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色:“无碍,无虞,父亲今日为你物色了一桩更胜从前的亲事。你觉得,太子妃之位如何?”他的语气轻快而笃定,仿若已为女儿铺就了一条锦绣前路。
崔璇猛地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为了太子妃之位,竟然毁约?”
定远侯脸色沉了沉,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与崔瑾如出一辙的眉眼上,声音冷得像冰:“无恙已经死了,侯府的指望全在你身上。你和她长着一张脸,太子当年对无恙几分上心,你便该几分抓住——这张脸,是你的福气。”
崔璇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又涌了上来,“在我心里,太子早就是我的姐夫了,你用二哥对姐姐的情,我的幸福,来换你的前程?父亲,你太不要脸了!”
“啪”的一声脆响,定远侯的巴掌落在她脸上。崔璇踉跄着后退,脸颊火辣辣地疼:“父亲,你太自信了,你以为二哥会因为一模一样的脸对我另眼相待吗?你太低估他了,你也太高估我了。”
定远侯甩着手,语气狠戾,“那且等着瞧吧。”
定远侯夫人轻叹一声,眉间染上一抹无奈,随即迈步跟上了定远侯的身影。
崔璇望着他们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她没回房,而是偷偷翻出侯府,她要去找燕泽解释清楚。
信王府的书房里,酒坛倒了一地。燕泽趴在案上,指尖攥着个空酒杯,指节泛白。侍卫龙一站在一旁,声音压得极低:“世子!定远侯欺辱您眼疾,还想送崔七娘子入东宫!您忘了信王妃是怎么死的?儿女情长当不得大事!”
“仇……”燕泽喃喃着,定远侯的弦外之音不就是看不上他燕泽,想要攀上更高的权贵吗?羞辱感裹着戾气翻涌,他猛地将酒杯掼在地上,瓷片溅起,划破了他的手背:“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绝不会……”
门被轻轻推开,崔璇带着一身夜寒扑进来,抱住他的腰:“三哥!”
燕泽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烛火晃着,他视物模糊,却能看清她泛红的脸颊、湿透的裙摆。“阿虞,我是在做梦吗?”
“父亲想让我嫁太子……”崔璇埋进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三哥,我只想嫁给你……”
燕泽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酒意混着心疼翻上来,他扣住她的腰,将她压在案上。烛火被风吹得摇曳,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他吻她的泪,吻她的唇,哑声说:“阿虞,别走……”
“燕泽,我不走,我是你的。”
她没走。夜露漫过窗棂,喘息盖过了窗外的风声。崔璇攥着他的衣领,将脸埋在他颈间,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泪水混着笑意落下来——他还是爱她的,这一夜,他们是真正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