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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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枳不自在地望着窗外，试图与后视镜里张极的眼神错开。

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容易做出一些冲动的事，可仍然为刚才自己的举动而感到无措。

张极像是也懂了什么，频繁地望向后视镜。

外套里的衬衣湿了一大片，腰间似乎还残存着方才她的余温。

意识到车上气氛太尴尬，男人干着清了清嗓，结结巴巴的话敲碎了屏障，

张极“我、我就当作没看见，哭、哭一哭多正常。”

给我整不会了。张极心想。

哭当然正常，哪有抱着前男友哭正常的？

程枳内心抓狂。

张极那时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从兜里摸出几团纸，犹豫了很久又迟钝地把手递上前，温柔又生硬地把她的头偏向自己，揪心地擦着眼角的泪。

他脑子一热，手的温度与程枳脸颊的温度共享时，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明明，除开工作，他们的关系很奇怪。

张极“别忍了，难受久了要生病。”

“实在没地儿撒气，抱着哥哭一顿也行。哥长这么帅，能抱着哥哭也是件开心的事。”

张极本来想着无赖一句转移程枳的心情，哪怕被打一巴掌被骂“自恋狂”也愿意，可没等下一秒，温热的触感环袭了腰间。

毫不犹豫的，悲痛的，无靠的，渴望的。

时隔三年的。熟悉的味道靠近心怀，张极的腰身僵硬，像一块木板一样，一时所有的情感似被剥夺，只有诧异的眼神停留在她的肩。

他一时嘴笨，憋不出什么话，也不敢越界把手放在程枳头上安慰，只能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充当一个发泄情绪的实体石墩子。

恰恰这时，不小心撞到这一幕的张物牛长圆了嘴。头顶缓缓冒出一个数字：

6。

见程枳哭的这么伤心，张物牛先暂停揣摩这俩人的关系，连忙上前关心道：

“怎么了小程，怎么哭了呀。”

他都快是一个快退休的老头，阅历无数悲剧，看到小女孩哭却是心疼不已。

一是自己也有个女儿。

闻声程枳抬起头，是老师……

脑子逐渐清醒，手还环在……张极的腰间？！

吓得程枳赶紧松手，慌忙地后退了几步，和眼前的男人保持距离。松手时，手还心虚地轻轻推远了张极。

张极：？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石墩子的吗？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

啊不是。

老师问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程枳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脑子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程枳“我、我最近压力有点大……”

程枳“刚聊到工作没忍住……情绪崩溃了一下。”

明明眼睛都哭红了，却还要编造一个谎言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

张物牛听后很是心疼，

“怎么了吗？你老板是不是为难你了？老师跟你说，这年头，无良的老板确实很多，实在我们感觉不舒服就换份，不要为难自己。”

老头的手轻轻拍了拍程枳的肩膀，

“你上学那会儿不是都经常和老师说开心最重要吗？”

这边张极，沉默了。是被抛弃的石墩子就算了，还被贴上了无良的标签。

张极：……

王二狗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