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轻薄的纱帘，在卧室里投下柔和的光斑。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束里缓缓浮动，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安宁。
王默醒来时，恍惚了一瞬，才意识到自己身处水清璃的公寓。
她起身走进卫生间洗漱，温水扑在脸上，洗去残留的睡意。对着镜子，她简单梳理了一下，用眉笔轻轻描了描眉，又涂了层接近唇色的润唇膏。
妆容清淡得恰到好处，却衬得气色格外好。
换衣服时，她从衣帽间挑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裙摆刚过膝盖，领口缀着一圈细碎的蕾丝。
长发没有刻意打理，只是随意地用一根珍珠发圈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收拾妥当后，她赤着脚走出卧室。脚下踩着走廊柔软的地毯，倒不觉得凉。
顺着楼梯往下走，刚到一楼客厅，食物的香气就顺着开放式厨房的方向飘了过来。
水清璃正背对着她忙活着，晨光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蓝色短发被光线染得柔和了些。
他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身，脸上瞬间染上欢喜，黑眸亮得像盛了晨光。只是目光扫到她赤着的脚时，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姐姐，早。”
他笑着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温软，手里还端着一盘刚切好的餐前水果。草莓、蓝莓和晴王葡萄被摆得格外精致。
王默刚要回应，就见他快步走过来，空着的左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王默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颊微微发烫：“怎么突然抱我？”
“姐姐没穿鞋。”他低头看着她，黑眸里满是认真，脚步不停走向餐厅，将她轻轻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又把水果盘放在她面前，“地上凉，下次记得穿拖鞋。”
王默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温柔，心里泛起暖意，乖乖应了声：“知道了。”
他俯身替她拉好椅子，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腕，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他的耳尖悄悄泛红，却强装镇定：“姐姐先吃点水果垫垫，早餐马上就好。”
说完，才转身回厨房继续忙碌，只是背影看起来比刚才更轻快了些。
王默拿起一颗草莓，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
她看着水清璃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阳光勾勒着他的侧脸，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明明是冷冽的长相，此刻却满是烟火气的温柔。
没过多久，水清璃端着煎好的培根、溏心蛋和温热的牛奶过来。弯腰放下餐盘时，目光不自觉落在她的嘴唇上——润唇膏让唇瓣显得饱满水润。
没等王默反应，他忽然极快地俯身，温软的唇瓣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一触即分，快得像一阵风。
王默愣住了，抬头看向他。
水清璃已经直起身，耳根红得明显，眼神却故作坦然地飘向别处，语气带着点生硬的解释：“早安吻。”
看着他这副纯情又嘴硬的样子，王默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没拆穿他的窘迫，只是低头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去学校的车上，气氛安静又温馨。
水清璃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得笔直，而是微微侧身，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眉宇间带着一丝极淡的倦怠。
犹豫了片刻，他轻声开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姐姐，有点困。”
王默转头看他，见他眼底带着细微血丝，心里顿时软了。
刚要说话，就见他抿了抿唇，黑眸望着她，带着小心翼翼的请求：“可以……借姐姐的……躺一下吗？”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动作轻柔地躺了下来，将脑袋枕在她并拢的腿上。
王默身体微微一僵，大腿上传来的重量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清晰无比。他柔软的蓝发蹭着她的皮肤，带来细微的痒意。
他侧躺着，脸自然地朝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小腹。然后伸出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将脸更深地埋进她柔软的小腹处，像只寻找温暖的大型犬，轻轻蹭了蹭。
温热的呼吸隔着薄薄的连衣裙，熨烫着她的皮肤。
王默下意识想推开他，指尖触到他肩膀时，却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紧绷。她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推开，而是轻轻将手放在他的发顶，生疏地顺着发丝梳理了一下。
水清璃的身体立刻放松下来，甚至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满足的喟叹。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但他根本没睡着，只是贪恋着这份亲近。
王默低头，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睡着的样子，收敛了所有偏执和冷厉，显出几分难得的乖巧。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发丝滑下，无意间触碰到他微凉的耳垂。那柔软的触感让她觉得有趣，便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捏了捏、揉了揉。
这一下，枕在她腿上的人呼吸骤然变重。闭着的眼睛没睁开，环着她腰的手臂肌肉却瞬间绷紧，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王默察觉到异样，指尖一顿。
水清璃猛地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睡意，反而盛满了浓稠的渴望，还带着一丝被无意撩拨后的委屈。像只得不到满足又不敢放肆的小狗，湿漉漉地望着她，脆弱又带着侵略性。
王默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她几乎是鬼使神差地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像是安抚。
可这蜻蜓点水的触碰，却像点燃了引线。水清璃眼底瞬间掀起风暴，他抬手扣住她的后颈，不让她退开，仰头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积压了一夜的渴望，急切、深入，甚至带着点不容拒绝的霸道。
他吮吸着她的唇瓣，舌尖强势地闯入，纠缠着她的，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都融进这个吻里。
王默轻哼一声，手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五指强势地挤入她的指缝，牢牢扣住。
车内的空间瞬间变得逼仄，空气升温，只剩下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和紊乱的呼吸。
直到王默感觉肺部快要缺氧，微微挣扎，水清璃才喘息着松开她，额头依旧抵着她的，鼻尖蹭着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
黑眸死死锁着她被吻得红肿水亮的唇，意犹未尽。
车子缓缓停在校门口。水清璃深吸几口气，平复着躁动，先下车绕到另一边，替王默打开车门。
王默脸颊绯红，唇瓣酥麻，低着头快步想往学校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管熟悉的药膏，拧开——王默看到药膏，瞬间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的温柔触感，耳尖一下子红透了。
水清璃却像没察觉她的窘迫，专注地用指尖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红肿的唇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
清凉的药膏舒缓了酥麻感，可他指尖的触碰却让她心跳加速。
涂完后，他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低头，用自己的唇瓣极轻地蹭了一下她的唇，一触即分。
抬起头时，他眼底带着得逞的笑意，纯情又带着点小恶劣，理直气壮地低声说：“不能浪费。”
说完，才松开她的手，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和羞恼的眼神，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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