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少年邪魅蛊惑的声音从他唇边弥漫,落在她耳朵里,莫名是一种安心。
橘桑双手紧紧地拉着他胸前的白衬衫,唇印在他唇上,少女苍白的脸上浮着一层浅浅的恍惚,“七月……”
少年精致的眉眼落进她浅绿色的眼里,艳红的唇,如星般的眸子。
就像天神。
就像天使。
就像心底不可亵渎的那道光。
“七月……”她细细呢喃,失去意识。
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听到司徒七月和菲尔斯爆裂的争执,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司徒七月还对着菲尔斯,慢慢对向了自己的头脑举起了手枪。
他们争吵的声音慢慢减弱。
菲尔斯率先妥协。
他是真的爱自己的弟弟。
他怕司徒七月做一切伤害自己的事情。
然后,她睁眼了。
眼前是熟悉的复古隔间——司徒七月的房间。
一切都没有变。
她才醒,司徒七月就进来了,他脸色很不好,精致的脸上满是阴郁,似乎是才刚发过火。
“七月?”
司徒七月趴在她床边,一张脸埋入柔软的被子里,他身体细微地颤抖着,明媚的阳光射进来,照亮了少女的眉眼,寂静的庄园里,她听到了少年的哭声。
司徒七月第一次哭了。
橘桑不知道怎么说。
哭够了,司徒七月抬起头,一眼猩红。
“宝贝儿……”他轻声叫她,语气很弱,没有了往日的甜蜜和宠溺,只有弥漫着无边的难过和恐惧。
橘桑看得喉咙一阵痛,她哑着声音说,“七月,你先站起来。”
司徒七月乖乖地站起来。
橘桑拉着他靠近,脸贴在他的衣服上,隔着衣服探听他的心跳。
他肌理分明的腹肌贴在她脸上,鼓鼓的,一块块的。
“七月也是宝贝。”
“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是哥哥的宝贝。”
“也是冰离的宝贝。”她的假身份。
“不哭了好不好?”橘桑难得一次愿意放低姿态去哄一个人。
司徒七月不说话,他倾身靠近她。
双唇靠近她,缓缓地吻上。
清幽的兰花香在口腔弥漫,他静静地描绘她的唇形,眼睛垂着。
“明年,”司徒七月抱她,突然凑到她耳边说,“第一次,”
“要到这里。”
他宽大的手掌伸出来。
细长的指尖慢慢地滑着她的肚皮,在肚脐下处停下。
眼里的暗沉意味不明。
橘桑不说话,耳尖却红了。
“宝贝儿……别离开我……”他不止第一次这样说。
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激动,橘桑不免会多想,她虽然长得不差。
但是不至于让司徒七月一见倾心,如此疯狂。
“我爱你,胜过世间所有的深情。”
橘桑笑了,看着他认真得像个信徒一样虔诚摩拜的模样,“深情的代名词吗?”
司徒七月表情深沉,“不……”
“我是你的飞机。”
“一辈子为你保驾护航。”
“只要宝贝儿愿意,我也愿作一阵风,替宝贝儿将怀抱送到想抱的人怀里。”
“我的世界有个代名词——橘桑。”
橘桑突然觉得锁骨一阵抽搐,疼得一动不敢动,以至于没注意到少年对她的称呼。
她来到这里之后,一直用的是假名字。
冰离。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沉着眼睛,动作缓慢地解开扣子,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他心口上的正在若隐若现的凤凰图迹。
“宝贝儿——这是我送给你最珍贵的见面礼。”
司徒七月闭上眼睛,用尽力气感受她的体温。
蓦然,凤凰消失。
他的肌肤上只剩下一道很浅很浅的痕迹,直至消失不见。
橘桑惑然地看着,一脸不解。
“晚上带你去见见人。”
司徒七月又解释,“我的朋友们。”
橘桑不说话。
少年将她的被子掖好。
司徒七月很怪。
脾气时好时坏,性格又偏激,橘桑很难想象自己如果再呆下去,会发生什么。
她想逃。
可是诺大的庄园里,她连出去的门都不知道在哪。
晚上,司徒七月准点过来接他。
他脸色很苍白。
看着特别虚弱。
“带你出去。”
出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一个下午都在查看庄园的入口出口。
却得到了菲尔斯的警告,庄园里暗藏无数的机关,捎不注意,小命就交代了。
她不信邪,菲尔斯还当着她的面,触动了一个机关,飞剑狠狠地从她的耳朵擦过死死地钉入金砖里。
她吓得一身汗,不敢再轻举妄动。
橘桑尽管心里雀跃,脸上还是在保持淡定,“去哪?”
“去拿你想要的东西。”
橘桑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
“药。”
橘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司徒七月。
司徒七月只是低着头,手指捏捏她的手掌心,很冰凉。
“宝贝儿想要的我都给,命又算什么?”
“司徒七月……”怎么可能……
“是不是感动得哭了?”
橘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想法。
她出国的时候,特地让南宫青给她做了个假身份,虽然橘冬霖已经允许她出来救人,但是难保他不会反悔,出手阻拦。
还是多留个心眼好。
她以为她隐藏地很好,到头来,只有她一个人欣赏这场独角戏。
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她的目的。
近日来所有的片段串联在一起,橘桑被脑子里的想法吓到,看着司徒七月的眼神都变得惊恐万状。
她咽了下口水,“司徒七月……”
“你告诉我……”
“你有没有认识有Z国人?”
少年一愣。
“宝贝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告诉我!!!”
橘桑几乎疯魔。
“没有。”司徒七月平静地说着,他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宝贝儿……”
“啪!”巴掌落在脸上的声音骤然响起,橘桑也不怕鱼死网破,她苦笑着。
所以,他并不是南宫青的人。
还极有可能比南宫青更危险,权势更大。
司徒七月舌头抵住脸上的肉,静静地受着。
落魄的眼神出卖了一切。
橘桑眼角流泪,情绪变得激动,“看我自己演戏好玩吗?”
“不是这样的……”
“我要回去……”橘桑哭出来,精神几近崩溃。
“不准走!”司徒七月突然像变了个人,他冷冷地将她掀在床上,橘桑没防备,柔软的床垫将她高高弹起又摔回来,脑袋一阵眩晕。
她看着面前骤然变得阴厉的少年,心脏痛到极点。
“宝贝儿是我的,谁也不能将你带走!”
“疯子……”
“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我甚至愿意爱屋及乌,连你的白月光我都想送他一套房,可是为什么你还想离开我?”
“七月……”
司徒七月住了嘴,他烦躁地伸手甩了甩额前的银发,站起来又俯下身。
“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明年订婚,洞房,怀孕,生娃,结婚。”
“司徒七月!!”她吼得大声。
司徒七月就比她更大声,“这是毕生都改变不了的!”
“宝贝儿,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还对我一身刺儿?”
“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的好?!”
就像那日的阿克斯。
可他更疯魔,更偏激,他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勒得喘不过气。
“我以后会认识很多Z国人!我会学做饭,我会学带孩子,我会学怎么做一个好老公,你……别走了好不好?”
司徒七月低头吻她。
橘桑偏脸躲开,她眼睛还红肿地很。
司徒七月笑了,阴森森地,“如果现在是明年,我恨不得让你一辈子都下不了床!”
“七月……”
橘桑捂着脸,不想看他,身体却因哭泣而瑟瑟发抖。
“我们忘记过去,好不好……”
“重新开始……”
“做我墨西尤菲家族的二少奶奶。”
“我们会有很多宝宝的,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