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尤菲家族的血脉不可能会流落在外,但她是南宫初,她就可以。
他会给她安排好一切,然后再安安静静地离开她的世界。
南宫初亲在他的唇角,他难得没有抗拒,“未婚先孕?”
司徒七月清楚地知道,她要的不是名分,而是将他绑在身边的束缚。
“你会怎么样?”
“七月……给我一个月好不好?我们再谈一个月……完了我会乖乖地回Z国……”
南宫初舍不得。
她的手紧紧地扒着他肩上的领子。
青色的卫衣褶皱起一点。
司徒七月脸色很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七月……我会很乖的,就一个月,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的。”
司徒七月难挨地咽了下口水,最终妥协,“好。”
又续:“就一个月。”
唇角苦涩。
南宫初低头,亲在他唇角,咬起他的下唇,熟悉的味道窜到鼻腔,苦得她心疼。
她没经验,一个人照顾自己很受限。
司徒七月又让人将她接回了庄园住。
南宫初怀孕了之后总是不喜欢穿鞋子到处走,司徒七月为了照顾她的身体,只好让人扑了一层又一层柔软的地毯。
“来,今天孕检。”南宫初探头看了看,威尔顿身后并没有她想看到的身影。
威尔顿脸上尴尬,“初初小姐,少爷他上课去了。”
南宫初脸上失望。
“嗯。”表情闷闷的。
“初初小姐,你要保持舒畅良好的心态,不然宝宝会受影响的。”
南宫初还是不高兴。
威尔顿又说,“少爷说了,他今晚会回来。”
闻言,少女抬头看他,“真的?”
还是提起司徒七月,她才反应大一点。
威尔顿硬着头皮点头。
孕检很痛苦,对南宫初来说,她难受地要死,床单皱了一层又一层,花白的天花板被司徒七月刷了一层层的颜色,看起来又漂亮又心悸。
脑海里却全是司徒七月的影子。
明明答应好给她一个月的,这都过去了半个月了,他都不愿意来见她一面。
傍晚,庄园里静悄悄的。
南宫初到点就醒了,肚子一阵难受,她皱着眉默默承受着,额头泛起一层汗。
不愧是司徒七月的种,和他一样不让人省心。
似乎是宝宝察觉到她的痛苦了,肚子竟神奇地不痛了。
怀孕之后,她总是嗜睡,又总饿。
因此她的床头柜上塞了满满当当的食物。
南宫初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想着差不多这个点了,她又想去看看司徒七月有没有回来,南宫初赤着脚踩着柔软的地毯上,朝着楼下走去。
绕来绕去的几圈之后,南宫初突然停下了。
她站在菲尔斯的房间前,静静地不出声。
里面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剧烈又刺耳。
菲尔斯那道声音熟悉地不得了,“快摁住他!”
摁住谁?
南宫初咬着唇。
突然安静下来,她清晰地听到了司徒七月野兽般的嘶吼,痛苦又绝望。
“摁住他,铐子呢?东西都放哪去了?!”
南宫初不说话,眼眶已经先一步泛红,她扶着墙,才勉强没有倒下,指甲死死地扣进墙根里,红了一片。
南宫初一向知道菲尔斯疼爱自己的弟弟。
竟然还做到这个地步。
听了许久,南宫初才离开,脚下踉跄。
面前的房间空荡又寂寥,她记得她刚来的时候,司徒七月第一次黏着她和她睡觉也是这样孤寂的夜。
原来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再想戒掉就变得这样艰难。
南宫初扑在被面上,难以平复内心的苦楚。
一夜无眠。
司徒七月进来时,房间里很冷,他心下一惊,赶紧跑过去将窗户关好,看着床上那团小小的身影,他阴郁着脸。
他好想她了。
好想看看她。
司徒七月刚绕到床前,发现南宫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红肿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空气。
司徒七月低头将被子掖好,声音有些哑,“怎么那么早醒了?”
闻言,南宫初眨了眨快失去知觉的眼睛,她看着面前的司徒七月,心里难受至极,却只是拱了拱被子,“肚子难受。”
司徒七月信了。
因为孕妇很辛苦。
他的眉眼清清楚楚闪过心疼。
“怎么不叫人?”
南宫初嗓音很干,“别人能替我疼吗?”
她看着他,似乎在问其他,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司徒七月抿起唇。
“怪我当初没控制好自己。”
月份小,只要打掉了,以后她还会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不会让这个孩子成为拖油瓶,明明计划这么美妙。
可当南宫初轻生的那一刻他就赌输了。
他怕南宫初后面再知道他没了的时候,一点牵挂也没有会跟着他走。
他不想她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