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这种东西,总让人琢磨不透,越是想要靠近的人,越分得更痛苦。
南宫初看着司徒七月苍白的脸色,心脏疼得无法呼吸,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七月……”
“我……”明明想要忍的,可她怎么也忍不了,泪水就是挂不住,往下掉。
“怎么哭了?”
司徒七月也想对她狠心一点,看到她掉泪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软。
南宫初却越哭越狠,似乎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失落和绝望都倾泻出来。
“初初!不要吓我……医生!医生!!”
庄园里有家庭医生,因为南宫初的孕肚,为了方便照顾,安排在了园子里住,听到呼唤,赶紧跑了过来。
路上还撞到了菲尔斯。
身上发了一层薄薄的汗,沾湿了床单,南宫初哭得撕心裂肺,任由司徒七月怎么哄都不见效。
手脚并用地踢着,不知道踢到司徒七月的哪里,他瞬间脸色惨白,手上还是没有松手。
菲尔斯看着场景已经失控,大喊威尔顿,“铐子?铐子呢?”
“来了!”
威尔顿让人将铐子递上来,锁子上锁的声音响起,司徒七月才松开摁住南宫初的手,被菲尔斯扶开,腹部已经一片红。
沉着微弱的呼吸,司徒七月抓紧他的袖子,“哥……不能让她看见……”
菲尔斯脸色很难看,身体挡住南宫初的视线,“我知道。”
也许只有这样的方式,她才没有那么多痛苦。
司徒七月侧眸只看到她躺在床上,脸色极致苍白,一双眼睛充血地红得恐怖,剧烈地挣扎着,就像变了一个人,就像一只疯狂的野兽……
“快!镇定剂!”
在一群人的惊慌错乱中,针头被推进她的皮肤里,恐慌兴奋的身体被压制。下来,南宫初粗喘着气,只是低声地抽噎。
表情痛苦到极致。
司徒七月看着揪心,不忍心离开,“医生,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腹部的红越来越明显,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
一切都杂乱不已……
菲尔斯失声嘶吼,“摁住他!”
被隔开的视线里,南宫初用力挣脱着铁铐子,皮肤磨伤了渗出一道又一道的红色……
视线越来越迷糊,他呢喃不清,“初初……”
直至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笼子,熟悉的压抑扑面而来。
司徒七月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手腕上被死死地铐住,就像那无数个黑暗的夜,独自一人承受那侵袭全身的痛楚……
“哥……”
开口的声音嘶哑沉重。
喉咙也干得发疼。
“二少爷!二少爷醒了!”
司徒七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应该不止半天。
菲尔斯从门外进来时,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
“感觉怎么样?”
司徒七月摇摇头,一心扑在南宫初身上,“哥,她怎么样了?”
菲尔斯露出一个微笑,就像演习过了多遍,“她很好,睡得好,吃得也好。”
语气带着质疑,“真的?”
“嗯,真的。”
菲尔斯别过脸,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
“你让我看看她……”
“你的伤还没好!先养好伤再看好不好?”
“你在怕什么?哥哥?”司徒七月绝望地看着他,“哥,你知道吗,那几天她没看到我根本就不愿意吃饭睡觉!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是不是她出事了?是不是?!”
菲尔斯不说话。
他的谎话在司徒七月面前就是低级的骗术,即使他已经默默练了多回,确保万无一失,可他面对南宫初的事情时,理智超常,“你让我出去……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