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斯突然用力摁住他,司徒七月摇着头,眼眶已经泛红,“七月,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她……”
诺大的庄园,却看不住一个小姑娘,在他收到消息赶过来时,南宫初已经弄伤了多人,一人逃之夭夭。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躺在地上的几个人痛苦地哀嚎,再看不到其他……
“人呢?人呢!”
找不到人,他怎么和司徒七月交代!
“追!”
不过南宫初是孕妇,这样过激的行为对肚子里的宝宝来说是致命的伤害,她走不了多远。
屋外轰隆隆的声音染了耳朵。
菲尔斯的人追出来时,几架纯黑色的直升机盘旋在半空中。
枪械被架起来,全部火力对准了上空。
“等等!”
是赫尔连家族的约翰。
以他们的地步根本不能动他!
翻涌而起的风浪掀起她的白裙子,撩得人格外憔悴。
她站在白绒花树下,苍白着小脸,神情恍惚地看着湛蓝的天空,刺眼的骄阳,就像谍战片里一样惊心动魄的场面。
她的白裙子上沾了点点猩红,又好像感觉不到疼。
穿着黑制服的男人从上面降下来的绳索滑下来,“南宫初!跟我走!”
只要和他走,他保她一世安稳。
菲尔斯叫出声,“南宫初!”
“司徒七月已经不要你了!跟我走!”约翰伸出手掌,等着她的决定。
他的衣摆被风吹起一片涟漪。
我希望,这一切可以回到当初的模样。
南宫初缓缓伸出手,就要搭上他的手……
却突然清醒了一般,她清明的眸子望着约翰。
“他需要我……”
所以她不能离开。
看着她骤然退缩,约翰急得大喊,“南宫初!你别做梦了!”
南宫初沉着眸子,毅然决然地回头,面前诺大的庄园已经暗了下来,乌压压一片的机械……
她对着空气,对着他的房间,对着隔空的他:“司徒七月,这次,我还是选你。”
手腕上的伤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她感觉不到疼,朝着里面一步一步回去。
面对着深渊,即使怕得不行,也想拉他一把。
司徒七月挣开菲尔斯的束缚,朝着南宫初的房间冲去。
“砰……”
两人惊诧地看着门口。
司徒七月气喘吁吁地挨着墙壁。
她就像没事人,靠着床背,又静静地看着医生给她包扎着手腕上的伤。
看到贸然闯入的少年,她眸色微潋,却不见变化。
司徒七月咽了咽口水,“初初,你没事吧?”
南宫初本来不想理他,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又别过头,“没事。”
怎么看都不像没事人。
司徒七月凑近看了一眼她,医生摇摇头,“小姐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情啊!影响宝宝。”
南宫初浅浅地点头。
手腕上已经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看着病态又窒息。
医生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南宫初平静地过分,她没有先开口,慢慢眯上了眼睛,似乎是困了。
司徒七月不想打扰她休息,又怕她出事。
他已经不能再承受看到她受伤了。
最终还是他先受不住她的冷漠,“宝贝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宫初摇摇头,连眼睛都没有挣开,声音平淡,“没有。”
“我……”
“我要休息。”南宫初说。
司徒七月浑身一僵,“那我陪着你。”
南宫初换了个姿势,在床上躺下来,背向他睡。
只有泛红的眼眶才看得出她隐忍得有多辛苦。
不知多了多久,直到听到身后也传来均匀的呼吸,南宫初才舍得转身。
少年坐在地毯上,趴着被面已经睡得香甜。
为何命运总是这样反反复复。
南宫初记得,当年厉微然刚去世时,她一度伤心地酗酒到胃穿孔。
司徒七月为了哄她开心,从F国飞过来就为了陪她吃冰淇淋,陪她吹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