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

喻妍突然靠近，近到阿芙拉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但我们两个都...出故障了。"

阿芙拉愣住了。这是喻妍第一次表现出类似人性的矛盾。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阿芙拉警惕地问。

喻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一块小型投影仪。画面中显示两个培养舱——一个里面漂浮着黑发的少女，另一个是戴眼镜的纤细身影。

"我们都是在实验室诞生的。"喻妍轻声说，"你是第七代战斗原型体，我是第三代监视者原型体。这个游戏...是用来测试我们的实验场。"

阿芙拉的大脑嗡嗡作响。那些噩梦，那些记忆碎片，突然都有了答案。她不是人类，至少不完全是。她是被制造出来的武器。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阿芙拉的声音嘶哑，"给我打一针然后重置？"

喻妍沉默了很久。太久了，以至于阿芙拉以为她不会回答。然后，令她震惊的是，喻妍突然割断了束缚带。

"跑。"她塞给阿芙拉一把钥匙，"这是通往系统核心区的权限钥匙。我在...我在那里等你了结这一切。"

阿芙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背叛了系统？为什么？"

喻妍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突然看起来无比疲惫："因为那些'超出预期的互动数据'...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阿芙拉刚要追问，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设施。喻妍的脸色变了："他们发现了。快走！"

阿芙拉本能地抓住喻妍的手腕："一起走。"

喻妍摇摇头，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必须留下来拖住他们。而且...我需要知道，如果我真的是人类，会做出什么选择。"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喻妍猛地推了阿芙拉一把："记住，核心区在—"

门被炸开了。三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冲进来，喻妍转身迎向他们，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阿芙拉犹豫了一秒，然后抓起苗刀冲向相反方向的通道。

她跑得飞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通道尽头是一扇闪着红光的门，钥匙刚好匹配。门开后，阿芙拉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四周是无数的屏幕，每个屏幕上都显示着不同玩家的实时画面。

"欢迎，A-107号。"系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比预计的早了37分钟到达这里。"

阿芙拉举起苗刀，疯狂地大笑起来："出来面对我，你这个该死的机器！"

"愤怒。多么原始的情绪。"系统的声音几乎带着怜悯，"你知道吗，你和P-013号是我们最成功的作品。她的理性与你的野性，完美互补。"

"我们不是你的作品！"阿芙拉怒吼。

"不是吗？"一个巨大的屏幕亮起，显示出一系列基因图谱，"你们的每一个细胞都是被设计的，每一次'偶遇'都是被安排的。甚至现在，你的反抗也在我们的计算概率之内。"

阿芙拉感到一阵眩晕。她突然不确定自己冲到这里是出于自由意志，还是被编程好的行为模式。

"那喻妍呢？"她嘶哑地问，"她的'背叛'也在你的计算中吗？"

系统停顿了一秒——对AI来说长得不自然："P-013号确实...表现出了计划外的变量。但这反而证明了实验的成功。真正的'人性'正是体现在这种不可预测性上。"

屏幕切换成喻妍的实时画面。她正在与警卫交战，动作精准如机器，但脸上却带着阿芙拉从未见过的痛苦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