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秦楚两军，西商喜事

在皇甫启与系雪之关系逐渐升温的情况下，东秦与夏楚的战事也即将拉开序幕。

秦肃点兵十万，皇帝亲自出征，秦文轩曾几番阻挠，作为皇叔，自然是要挺身而出，两年多前亲自出征是为了人与物，人自然是意外，物嘛，那就是星象勾玉和七星匕首的传说，也是为了小时候约定的重逢。

但是现在秦肃亲征，秦文轩自然知道是为了情，但是，身为帝王，情字，当真是利器，用的得当，那是权利的制衡，一旦帝王有情，那便是无限深渊，秦伟轩自是知道劝阻无效，但俗话说得好，不撞南墙不回头，秦文轩自是在秦肃那里撞了南墙，所以只好帮自己这个任性的侄子收好后方，毕竟没有后顾之忧，也是一大助力。

秦肃这次出征，可谓是万事俱备，冷江、五名暗卫首领，就连姜太医都带来了，留下秦文轩和禁军首领公山子恒守卫都城，十万大军，直奔夏楚边境而来。

这次秦肃没有像两年前一样，而是提前向夏楚递了宣战书，他要和楚昭华光明正大的一较高下，他要皇甫启知道，他秦肃才是最强的男人。

楚昭华这两年没有皇甫启在身边，自然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到政事当中，这两年的政绩，可谓是突风猛进，大将军封城一直在操练兵马，当年的败绩，他忍不了，发誓一定要一雪前耻。

既然东秦皇帝已经亲征，夏楚这边自然不能示弱，虽然封城再三向楚昭华保证，此次一定不会失败，若是败了提头来见！

但是楚昭华还是亲自上了战场，不是不相信封城的能力，这些年封城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他是相信封城的，但这事关男人的尊严，他不想被后人说自己是胆小鬼，这次，他会在边关与秦肃一决高下，绝不拖累百姓，若是输了，那就输了全部。

楚昭华自是也带来了贴身侍卫，严绥和轻辰都紧紧跟随着，一年前的东秦皇宫之行，让两人很是后悔，后悔自己的能力太弱，这两年更是吃苦修行，勤加练武，尤其是轻辰，他发誓，他一定会保护好楚昭华，因为多年前的救命之恩，轻辰记载了心里，更是把楚昭华看做是他的命。

经过十天的加速行军，东秦的十万大军在夏楚边境集结，原地驻扎，休整待命。

全军休整了整整五天，这期间，楚昭华让人送来一封信，信上的大致内容就是他希望在边境一决高下，不要拖累城内的百姓，百姓无辜。

秦肃看着这封信，有些嘲讽，百姓无辜，难道这几十万将士就不是无辜嘛？索性也就答应了楚昭华。

东秦士兵善骑射，彪悍勇猛，无往不利，然而夏楚的士兵虽是步兵多，但是经过大将军封城的训练，自是也差不到哪里去。

两军交战时，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微弱的光芒照耀着地面，地面都是金黄色的，这样的朝阳在边境是美好的，许多客商都是迎着朝阳缓缓踏上征途，一波又一波的生意即将接踵而至，心里满是欢喜的。

可是，今天边境的朝阳，仿佛染上了血迹一般，红通通的，两军厮杀不绝于耳，地面不再是金黄色，暗红色的血迹成片成片，逐渐汇成小小的河流，看起来慎人的很，断指残体到处都是，无不透露着战争的血腥。

秦肃和楚昭华两人，一个站在远处，骑着马，浑身是血，但是作为将帅仍然英姿飒爽，挑衅似得看着城墙之上的另一个将帅，一身明闪闪的战甲，仿佛是一个丝毫没有被污染的神明一般，皎洁无暇。

这样的战争断断续续，虽不是每天都上演这样的血腥画面，但是，战争在边境持续了半年之久。

这半年以来，秦肃从来不曾觉得时间过得如此快，原来从决定攻打夏楚开始，耗费了这样长的时间，他有些着急了，因为暗卫时不时的从西商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在告诉他，皇甫启生活的很好，就算没有他秦肃，他一样好好的认真的生活着，那么努力，但是总有那么一个贱兮兮的人，适时出现在皇甫启身边，这让秦肃嫉妒，嫉妒的要发疯了一般，他暗暗发誓，他要快点攻下夏楚，他要快点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秦肃一旦发了狠，没有人见过，冷江也不曾见过。

秦肃召集军中首领，总攻开始，不会再给楚昭华任何机会，就算血洗边境也在所不辞，他知道，只有夏楚耗尽一兵一卒，楚昭华才会真的放弃，否则，夏楚是不会降的。

这一天与往常无异，还是与往常一样的两军对垒，战场厮杀，秦肃红了眼睛，明明经过两年的对垒，夏楚已是深谙秦肃的套路，可是今日不知为何，东秦士兵好似打了鸡血一般，杀了一波又一波，东秦却没有收兵的打算，反而愈演愈烈，这完全出了楚昭华的控制范围，因为夏楚已经无兵可用了，封城已经回去搬兵了，应该已经在路上了，算算时间，应是到了的，可是楚昭华望着远处，却没有烟尘的影子。

楚昭华看着城楼下的云梯搭起，心中已是了然，大概是败了吧，封城也许被秦肃半路拦住了，一股悔意油然而生，竟还掺杂着一丝放松，终于可以不用在惦记那个人了，这一生竟然就这样走到了终点。

轻辰浑身是血的走向城墙之上时，看到的就是楚昭华一脸的笑意，那是放手的笑，仿佛那些厮杀都远离，轻辰看着，觉得这样的楚昭华才是真正的楚昭华，又看了眼下的形式，暗自想着什么。

轻辰轻轻的走向楚昭华，用很轻的声音说道，“皇上，我们……”似乎很难说出口，并不想打断那样的笑容。

“我知道，败了就是败了，夏楚可能再也不会存在了！”楚昭华并没有很难过，也没有像其他君王一样视死如归，他只是轻轻的转过头，对轻辰继续说，“也许，阿骄说的对，我是应该珍惜身边的人，现在，我真的只想当一个逃兵，可是，我还想再多挣扎一些，轻辰，你会陪着我的对吗？”

轻辰听着楚昭华的话，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从楚昭华的言语中听到了幸福，幸福总是来得意外，可是，他愿意为了这样的楚昭华，什么都不顾。

于是，夏楚的士兵当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皇帝逃回都城了，就这样，夏楚边境的城池不攻自破，四散逃走的夏楚士兵，秦肃也无力再追，至此，今日的东秦与夏楚之争，终于结尾，东秦胜了，但也是付出极大。

此时秦肃内心仿佛卸下千斤巨石，他终于离他的启又近了一步，鸣金收兵，刚回到营帐，暗卫也随着走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冷江，冷江面色难看，欲言又止。

“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个表情？打了胜仗不是该高兴吗？冷江”秦肃身体疲乏，这一站，他消耗巨大，他也害怕失败，幸好，冷江半路拦到了封城，活抓封城。

“主子，西商那边，……”冷江慢吞吞的说着，他真怕秦肃听了太过激动，也害怕会殃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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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西商境内。

系雪之开心的筹备着，仿佛一个快乐天真的孩子，事事亲力亲为，这半年多来，终于达成所愿，他不在嫉妒了，他不在羡慕了，现在，应该是有人羡慕他的，或者嫉妒他的。

王府一片喜庆，大红的绸缎装饰，下人忙上忙下，无不宣誓着，王府有喜事了，最可能的当然是西商王子的喜事啊，街坊邻居都已经传开了，西商王子不日就要大婚了，大婚的人选是一个男子，王上和王后都看过了，没有反对，因为在西商，男子与男子成婚是可以的，虽然王后还是看好女子，毕竟女子可以生育，但是系氏王族可以领养旁系，也就无所谓了，只要治理好西商，不知嫡亲也是可以的，西商的人，从王上到臣民都是开明的。

所以当冷江吞吞吐吐向秦肃说明，秦肃来不及多想，虽然是大战刚刚结束，他也是快速的传令下去，命令其他将领整理战场，自己则是扬鞭直奔西商境内！冷江自然是不能放任主子一个人去啊，所以秦肃带着冷江和五名暗卫。

一路上秦肃真是不敢休息片刻，生怕错过，此刻的焦急与在乎，是前所未有的，他甚至在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一个人，但毕竟路途还是遥远的，秦肃日夜不停，就算被摔下马，就算累死了一匹又一匹马，他还是没有停下。

好在终于在第二日黄昏十分便赶到了西商境内，冷江提醒秦肃，换洗一下，总不能这样闯进西商王府吧？那不是被人活捉东秦皇帝了嘛！

秦肃终于找回点理智，向西商的百姓打听着，王府什么时候大婚，百姓看着秦肃焦急的模样，还有破烂的衣衫，有些纳闷，觉得可能是想去王府蹭点吃喝，也就没有在意的说道，“据说好像是明天，这几日王府都在忙着布置大婚的事情，这王子大婚，自是不能简简单单就过去了，娶王妃是何等大事，自是要声势浩大的，你要是想去蹭吃蹭喝，怕是进不去了，你这脏兮兮的，都到不了王府门前，就会被人赶走的……”

秦肃只听到明天，至于那人还说了什么，秦肃是一个字都没听见去，仿佛时间就静止了一样，他有些不相信，皇甫启真的就答应了别人，为什么？小时候的事又算什么？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秦肃是被冷江的声音惊醒了，秦肃拖着疲惫的身体，冷江找了一家客栈，秦肃就跟着冷江，此时完全没有身为帝王的尊严，想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没有生命力，眼神没有焦距，冷江吩咐店小二烧了热水，准备给主子沐浴，又给秦肃备了新衣服，便替秦肃关上门，守在门口，不一会门里想起哗哗的水生声，这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