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兰被带到主院，这周围没有人，可红玉却闻到了其他人的气息，显然这周围还隐藏着不少人，要是她企图逃跑，肯定下一刻就会被逮住。
所以阿莫才警告她不要逃跑？
朵兰若有所思的想着，她对阿莫很感兴趣，阿莫看着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可朵兰一看就发现阿莫的气息不对，药人吗？不太像！
但是她很快就想到了那苍玄子说的最成功的作品。
苍玄子为何要用她做药引？因为他之前成功过，而成功的人是一个女人，这般想着，朵兰忍不住咬了咬唇。
“好了，你在这里等着！”
阿莫推开一个房间的门，门内顿时涌现出一股难言的腥臭味，朵兰在闻到这股味道之后，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各种药材的名字，她一一分辨，最终…在脑海中勉强组成药物的效果，脚步顿时顿住了。
“你…进去！”
阿莫的声音干涩，指着屋子里面一个巨大的水池说道，阿莫说这话时，下巴绷得死紧，眼神死死钉在门框的木纹上，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肯往屋内瞥 ，仿佛那水池是什么洪水猛兽，多看一眼都要被吞噬。
她的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粗糙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门板，留下几道浅白的印子，声音干涩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碎石：
“进去，泡半个时辰。”
朵兰的目光掠过她紧绷的侧脸，落在屋内那方巨大的水池上，水池是用玉石做成的，看起来十分华丽。
暗绿色的粘稠液体像融化的尸蜡，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油光泡泡，“咕嘟”“咕嘟” 往上冒，破裂时散出的腥甜混着苦杏仁味，让人从心中作呕。
她指尖悄悄按在袖中，赤玉蛊蛇正剧烈扭动，朱红信子疯狂吐着，显然对这池子里的毒物既渴望又警惕。
朵兰缓缓抬起右脚，鞋尖刚碰到池边的石阶，冰凉的触感顺着鞋底往上窜，她故意放慢动作，余光却死死盯着门口的阿莫。
“哗啦 ——”
水花轻响，她的脚刚要踏入液体，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气。
朵兰眼角的余光瞥见，阿莫的身子猛地一颤，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掌心，终究还是狠狠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在抗拒什么刺目的景象。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腥甜的空气里。
朵兰的脚顿在半空，眼底的幽深更浓了几分。
“这个汤池里面的药材…”
朵兰指尖轻轻沾了点池边凝固的暗绿色药渍，凑到鼻尖轻嗅，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寻常事：
“有蚀骨草、腐心花还有炼魂木，三种毒物混在一处，再加上无数毒花异草，再用秘术熬煮七七四十九天，才成了这池‘换骨汤’。”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门口僵立的阿莫，眼尾的艳色愈发浓郁：
“泡进去的人，每一刻都像有万千毒虫啃噬筋骨，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火灼烧，这便是你说的‘苦头’吧？”
赤玉蛊蛇在袖中突然发出细碎的嘶鸣，朱红信子蹭得她腕间发痒，。朵兰的目光重新落回翻滚的药泡上，语气冷了几分：
“撑不住的，熬不过半个时辰就会被药力蚀尽血肉，连骨头都化作池底的杂质。可若是撑住了…”
她话锋一转，突然提高声音，直勾勾盯着阿莫：
“蚀骨草会重塑筋骨，腐心花能吊住残命，炼魂木则能控制神智… 所谓的‘脱胎换骨’，不过是把活人炼成听凭摆布的药傀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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