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兰端着个古朴的木匣子快步走进来,一眼就瞧见李沉舟茫然的站在原地,而自家师父则笑得毫无形象,几乎要软倒在椅子里。
她顿时明白了,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腮帮子立刻鼓了起来,像只护崽的小兽般几步冲到李沉舟身前,张开手臂将他挡在后面。
“师父!”
朵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高兴,娇嗔道:
“你是不是又故意逗人家了?说好的好好说话呢!”
金凤凰好不容易才止住那惊天动地的笑声,抬手用指尖拭去眼角的泪花,胸口还在因未尽的笑意而轻轻起伏。
她看着自家徒弟那气鼓鼓护着情郎的模样,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边喘着气边断断续续地说:
“哎哟…哎哟喂…这可不能怪师父我…是你找的这郎君…哈哈哈…太、太不经逗了!”
她伸出一根戴着精美银指甲套的手指,隔空点了点被朵兰护在身后的李沉舟:
“你瞧他那样子…我不过顺着他的话说了几句…他就恨不得要拔刀清理门户了似的…那脸板得…哈哈哈…”
在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诉说中,朵兰顿时明白前因后果,看着李沉舟的脸色还有些不好看,不得不叹了一口气,拉着他坐下来。
“不是这样的!”
朵兰认真解释,她是瞒着师父去的,后来师父还来信骂了她一顿。
“师父是逗你的,她说的话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朵兰有些无奈的握紧李沉舟的手,认真的看着金凤凰:
“师父,我很喜欢他,你别逗他!”
金凤凰好不容易止住笑,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襟和银饰,只是眉眼间依旧残留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她瞧着李沉舟那副被朵兰按着坐下、脸色依旧有些紧绷的模样,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的无奈:
“哎呀,我的好徒弟,你这可真是冤枉师父了。”
她纤长的指尖绕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银链,眼波流转,落在李沉舟身上:
“谁让你找的这位郎君,瞧着威风凛凛,一副天塌下来都能顶住的架势,结果内里却是个实心眼的?我说什么他便信什么,连个弯儿都不会转的?我说放任你去刺杀,他便真信我这做师父的如此狠心?我说因他出身反对婚事,他便立刻要与你私定终身去了?”
她说着,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如同风中银铃:
“这般不经逗,三言两语就当了真,恨不得立刻为你拔刀拼命,护你周全的劲儿头倒是足…可这脑筋,也忒直了些!”
她看向朵兰,摊了摊手,一副“这可不能怪我”的神情:
“师父我不过是年纪大了,这点子寻开心的恶劣性子改不了,谁知他竟这般配合?”
金凤凰说着,看着李沉舟那从最初的冰冷震怒到如今的茫然无措,再到被朵兰紧紧握着手、耳根微微泛红的模样,觉得比看寨子里任何一场歌舞都有趣得多。
她这位未来徒婿,位高权重是真,对这傻丫头一片真心也是真,就是这开不起玩笑的严肃劲儿,实在是…太适合被她捉弄了。
李沉舟顿时沉默下来,他遇见的长辈一个比一个沉稳,唯一不沉稳的也就是燕狂徒了。
“师父…”
朵兰不高兴的看着师父,怎么能这么恶劣?她是很认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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