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舒瑾"生存率？"
她声音平静得不像在问自己的生死。
"二期五年生存率约60%。"医生谨慎地补充，"但印戒细胞癌侵袭性强，建议尽快手术。"
停车场里，朴舒瑾坐在驾驶座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她尝试点燃一支烟——戒烟五年后的第一支——但三次都没能对准打火机。当第四次失败时，她突然伏在方向盘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皮质表面，肩膀无声地颤抖。
手机震动，李秘书发来消息：【权代表询问欧洲并购案最终批复】。朴舒瑾擦干脸，回复：【批准。下周起我休医疗假，所有会议改为线上】。
回到办公室，她习惯性点开边伯贤的行程表。未来三个月排满了新专辑宣传和海外巡演，红色标注的"5.20股东会"格外刺眼。朴舒瑾猛地关闭页面，却在搜索栏留下半句"胃癌 生存..."。
深夜的公寓里，化疗说明书和跨国并购案文件并排摊开。朴舒瑾吞下第一粒抗癌药时，电视里正好播放边伯贤的《过期牛奶》MV。歌手在便利店冷柜前徘徊的镜头，让她突然呛住，药片和黑咖啡一起哽在喉咙里。
镜面茶几倒映出她苍白的脸，与MV里边伯贤的特写重叠。当唱到"保质期是我无法跨越的鸿沟"时，朴舒瑾抓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却看见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和MV男主角手上那枚一模一样。
床头柜的抽屉里，躺着今天刚开的止痛药和安眠药。朴舒瑾拿起药瓶看了看说明书，又放回去。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新建了一个名为"BH"的文件夹，里面只存了一段录音室监控视频——昨天她去工作室时，摄像头拍下边伯贤为她常温矿泉水的全过程。
窗外，雨下个不停。朴舒瑾将U盘锁进保险箱时，金属表面反射出她憔悴的倒影，和父亲临终前的面容渐渐重合。
董事会进行到第四项议程时，权志龙注意到朴舒瑾第三次将左手移至上腹部。她的指尖在文件边缘留下几道汗渍，唇上的珊瑚色唇膏比晨会时淡了许多，露出本来的苍白。
权志龙"第七页数据有问题。"
权志龙突然打断汇报，起身走向投影仪。经过朴舒瑾座位时，他"不小心"碰翻了自己的冰美式，液体恰好泼在她右手边的空位上。
助理们慌忙上前擦拭。混乱中，一杯温水被推到朴舒瑾面前。
权志龙"抱歉，手滑。”
权志龙重新落座时语调平平，目光却扫过她发白的指节。
权志龙"朴总今天气色很差，建议休息后再继续。"
朴舒瑾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朴舒瑾"不必。李秘书，调出Q3数据对比。"
会议后半程，权志龙的质疑异常尖锐。他翻出三年前的旧数据逐项对比，却在每个问题后都留出额外的思考时间——刚好够朴舒瑾喝口水再回答。当争论白热化时，他突然转向空调温度。
权志龙"太冷了，调高两度。"
这个要求让财务部长一脸错愕，首尔正值酷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