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新年,宫中也日渐透出喜庆的气氛。大雪已落了两日,寒意越发浓。
长乐宫温暖如春,红罗炭,银丝碳,几十斤的运来,炭盆里白日烧的是红罗炭,无烟无味。晚上便换成银丝碳,无烟不易熄,放满炭盆,可燃烧一夜。
云澜有时觉得屋里暖得过了,在炭盆里放几片橘皮,又是不同的清香。那日玄凌在西暖阁炕上批奏折,道:“这橘皮的清香到让人觉得春意渐进。”
云澜整理好玄凌批过的折子,笑道:“上林苑梅花都开了,焉知不是报春呢。”
玄凌自然临幸完新入宫的妃嫔后,一个月有大半的时间在长乐宫,其余时间召华妃、吕昭容等人侍寝。太后的病又加重了,还常常胡言乱语。
玄凌去见过一次,只吩咐太医好好照料,连皇后也别去侍疾,不过言语上是说体谅皇后辛苦,皇后倒是颇为感动。
玄凌写完最后,“终于可以封笔了。一年到头,也只有这几日的空闲。”
李长叫人将奏折搬下去,玄凌重新更衣。云澜坐在西暖阁的炕上,略开了窗,捂着暖手炉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长乐宫的宫殿一天一地的银装素裹。
玄凌走过来笑着说:“想什么那么入神?窗子底下有风漏进来,留神吹了头疼。”
云澜感叹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岑夫子诚不欺我!”
“你方才说梅花报春,可是稀奇。”玄凌拨下窗户,牵着云澜的手,皱眉道,“怎么手总是这样凉?”
云澜微微一笑,“大抵是去年留下的病根罢。药丸我都有在吃,只能慢慢来了。”
玄凌抱着她道:“云澜,到底是我对不住你!”
云澜靠在他的肩膀上,衣服上的金线绣的团龙密纹,硌得脸疼,她想要挣扎,玄凌侧了角度,略松开她的身体,转而吻上她的耳垂,轻声道:“别动。”
诗茵在帷幔外看到帝妃两人抱在一起,扬手示意,带着宫人出去,关上了门。
屋里春意融融,云澜如坠烟海,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又如一叶扁舟,无枝可依,纤纤玉指抓住素锦纹理的背面,又缓缓放开。
她的头埋在软枕里,玄凌的嘴唇是冰冷的,一下一下印在她凝脂白玉般的背脊上,却带来全身的战栗。
玄凌从身后拥住她,四肢交缠,在冬日里,这样倒是安心,似乎有了一个依靠。
“怎么这样瘦呢?”玄凌问道。
云澜面色绯红,道:“大约是不受补吧。”
抱得久了,两人身上有绵绵的汗意,玄凌还是不愿撒手,道:“等开年后,朕晋你为昭媛。温仪被你养得很好。”
云澜正色道:“吕姐姐是昭容,我怎么好在她前面呢。还有冯淑仪姐姐也是侍候您的老人了,臣妾何德何能在她们之前。只要四郎心里有奴奴就好!”
玄凌认真道:“在朕心里,你当得起最好的!”
云澜似乎被吓到了,食指抵在玄凌的嘴唇上,笑道:“奴奴都明白四郎。”
玄凌看着面前的人,姿色绝伦,身娇体软,掌握在他的手中,在他的身下承欢,心里便有莫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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