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端着热牛奶回到房间，慢慢走到吴邪身边，在他身侧站定，看他的眼神空落落的。
吴邪接过小瓶手里的牛奶小小抿了一口，抬头看小瓶，见他神色不对，放下牛奶去拉他的手，问，“怎么了？”
“张起灵是谁？”小瓶空洞的目光看向吴邪，看向他的眼睛，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还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他轻轻一笑，“吴邪，为什么，我和他的名字一模一样？”
吴邪愣了一下，第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嘴张了又张，半天才挤出一句，“张起灵就是你。”
“我不是他。”小瓶，盯着吴邪的眼睛不放，哑着声音说，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难过。他继续说着，“张起灵是你的心上人，你的爱人，为了他你命都可以不要。我呢，只是一个张得像他的人对不对？你只是拿我当他的替代品，我得到的所以的疼爱，关心，纵容，都是因为我像他对不对？”
小瓶跪倒在地上，趴在吴邪膝盖上，紧紧抓着他的手，眉眼里，眼神里，面容上，都是绝望。
“不……不是这样的。”
“你就是你，你不是他，你不是谁的替代品，你就是张起灵，张起灵就是你。”小瓶的接连发问，堵得吴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想逃，逃避这个话题。
“我以后会和你解释的。”他扯开小瓶的手，起身准备离开。感觉手腕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摁倒在床上。
罪魁祸首摁着他，手上力道不轻，也没有很重，他眉眼里戾气恒生，“为什么躲我！”
这一动作，原本被小瓶束在头顶的长发散落下来，铺天盖地的撒了吴邪一脸。
“为什么躲我？”小瓶身上的戾气柔化下去，染上点点悲意。“竟然我们是一个人，是同一个人，那你为什么要走？心虚？哄我？”
“吴邪，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那个好骗的团子，是吗！”
“我没有骗你，没有哄你，我……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你……你等我以后跟你解释。”吴邪轻轻推吴邪的肩膀，想要从他身下起来，“你等我给你解释……”
“吴邪，”毫无征兆的，原本咄咄逼人的人，此时红着双眼，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身下人的脸上。
“我就是个怪物，从长白山深处醒来，一路跌跌撞撞到山脚下，我就是饿急了咬死一只鸡，就要被人撵，棍棒相向，他们都恨不得我去死。”
“他们骂我怪物，把我往山上赶。”
“连好人都怕我，远远放了食物就跑。”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从见到你的你的那一刻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小瓶的眼泪流得很凶，一滴滴落在吴邪身上，浸湿他的发，他的衣领，他的脸。小瓶嘶哑着嗓子喊道：“你看我的眼神太温和了，我以为……我真的以为……我有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已经近乎是气声了，他自嘲一般轻声一笑，“结果，我被你带回来这件事，本事就是一个笑话……”
“小哥，小哥你别哭……”吴邪给那人擦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他抖着着，抓住小瓶的衣领子，蒙了一层水的眼睛，和小瓶对视。
“你不是怪物，带你回来也不是笑话，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被巨大的悲伤淹没的吴邪，后面说了什么已经不知道了，泪水颗颗滑落，和小瓶的泪混合在一起，手上使力推着身上的人，拼了命的摇头，竭力否定这件事。
“吴邪，”小瓶的声音还有些哑，他看着怀里的人，又问了一次，“张起灵是谁？”
“是你，就是你，我不可能认错的，就是你……”
“你哈哈看看，看着我这张脸。”小瓶轻捏着吴邪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他们说，张起灵是人间见不到的绝色，长相出重，惊为天人，哪里像我，都不像一个人。”
“你就是他,你不可能不是他，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哪里都很像……”说到后来，吴邪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不会认错的，他不可能会死……”
“死？原来是因为他死了，你才会把我带回家。原来我捡了个天大的便宜。真是……可笑至极。”
小瓶的最后四个字是在骂自己，骂自己天真的以为有了归宿。他感觉胸口浮起巨大的怒意，低头一口咬上吴邪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吮吸着。
小瓶这一口下的力气不小，吴邪被咬的忍不住闷哼一声，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任由小瓶压着欺负。
小瓶还是保持有理智的，哪怕他觉得，各种复杂的情绪就要将他淹没，他也还是怕伤到吴邪，到底没敢太过。猛喝了几口就松开了，转而去寻他的唇。
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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