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了……”小瓶红着眼眶凝视着怀里的人,他有些艰难的闭上酸痛的双眼,避开怀里人的脸,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为刚刚的鲁莽道歉。“我错了。”
无续推开小瓶的怀抱,目光落在眼前人的眉眼上,以目光为笔,慢慢的描绘眼前人的容貌。他似乎一直提着一口气,身体高度紧绷,到目光落在那人胯间时喉结上下滚动,缓缓吐出一句:“张起灵,没有你这样的。”
小瓶不解的抬头,好看的双眉皱在一起。“什么?”
“吴邪,你……”小瓶试探的伸出手,捧住吴邪的侧脸,引来那人浑身一颤。他问他,“你想吗?”
吴邪未做回答,他紧紧抓着小瓶的衣服,抓住他胸前的布料,像抓住濒死前的稻草一样紧紧抓着。他轻启唇,问道:“小哥?”
小瓶不明他意,只以为在唤自己,于是点头轻应,“嗯,是我。”
“要了我吧。”
吴邪微润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西湖的柔水,对上小瓶白色的瞳眸,有些像是水遇上了雪,暖遇上冰。
此一夜,一夜无眠。
第二日晨曦初现,小瓶早早睁眼,贪念的看着枕边人的睡颜,不愿错开任何一眼。
屋外,太阳微移,慢慢临近正午,还沉在温软被窝里的人才缓缓睁眼。吴邪睁眼第一刻看见的就是小瓶眉眼带笑的脸庞,微微一愣。
“早安。”小瓶说。
“早……”吴邪回应。
吴邪想要坐起来,刚一动作,牵动腰部的酸痛,愣是没忍住,轻轻呜咽一声,整个人蜷缩起来。
记忆回笼,吴邪想起昨晚的疯狂,耳尖爬上俏红,揉着腰坐起来,有些愤恨的朝罪魁祸首踹了一脚。
小瓶只是笑,跟着坐了起来。也没躲,挨下这一脚。吴邪也有数,看起来事情,其实实际落在小瓶身上的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
“笑什么笑。”吴邪又一脚踹过去,把小瓶踹地上去了。
“不笑不笑。”小瓶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不存在的灰,笑意更浓了些。他安抚的摸了摸吴邪的头,“我去做早饭。”
说完一溜烟跑了。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我喂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吴邪看着那碗面,眨巴眨巴眼,心里暖成一片面上却丝毫没有展现出来,只是说:“我想不吃。”
小瓶也知道这人在打趣自己,将拉下眉眼,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可是我饿了。”
吴邪低头看了眼刚刚穿上的一副,抬手拉下衣领子,说:“喝吧。”
“算了,不是很饿。”
吴邪看着小瓶在那演,好半天没有吱声,等小瓶抬眼看过去的时候,一下撞进了一双笑眼里。
“吴邪!”
“别说话,我要吃饭。”吴邪一把抢过面碗,正色道,“古语言,食不言寝不语。”
小瓶无奈的看着那人吃面条,在吴邪吃完最后一口,便迫不及待的扣住那人,允吸献血。
吴邪放下碗,捧着小瓶的脸,指尖抹去那人嘴角的血迹。“我给你买了一套房。”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你总要独自生活。”
“我只想赖着你。”
“我会有一天离开你。”
“为什么?”小瓶狠狠一拧眉,“你接受我了……”
这个话吴邪没有接,也不好接。他沉默了会,选择避开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另一个打算。
“我准备,过几天就让你独自生活。”
“……”
“你在杭州,我在雨村。”
“杭州……”小瓶呢喃一句。
“嗯。”
“太远了。”小瓶去拉吴邪的衣角,轻轻拉着,“我也可以住在雨村,住在山里。”
“算了,”吴邪轻轻叹了一口气,拉住小瓶的手,“一起住吧。”
这个插曲算是这么过去了,小瓶收了碗筷去厨房清洗,吴邪懒懒的躺在床上,周身的酸痛,让他一下也不愿意动弹。
小瓶回来时,吴邪拿着手机看得出神,小瓶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好奇吴邪在看什么,爬上床凑近看,和自己打了个照面。
或者说,那不是自己,是张起灵。
“这是……张起灵?”
吴邪被耳边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侧眸看去,不轻不重的打了那人一拳,才道:“是你。”
小瓶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着。
吴邪拉着身侧人的手,一张张翻看相册里的照片,小瓶跟着看着,看那一张张或站或坐,或清晰或模糊的人,挂着与自己一样的脸,忍不住想,那些照片是在什么时候拍的。但在脑海里搜寻不到任何一丝相关的记忆。
他陷入了茫然和苦涩的交织点,有些无措的去看吴邪的脸,想同他寻到一点慰籍,猛的愣住。
他在吴邪的脸上,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如同昨晚看自己的柔情,甚至更胜。
“吴邪……”他哆嗦着抬起手去遮那人的眼睛,“别看了,不看了……”
“为什么?”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他。”小瓶缓缓收回手,和吴邪对视,“你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