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稍有些凉,枝头一晃一晃,在满地碎银里糊出一个像大雁的树影。
“怎么喝这么多?”苏子时稍有些吃力地把人胳膊搭在肩上。
“没喝多,就一小口。”姜堰比划着,眯起的眼睛像不谙人事的孩童,细细打量捏在一起的手指。
苏子时头疼,明明一步没离开,这人还是能把自己灌得烂醉。
“别送我回家,老头子会打死我。”姜堰斜着眼,从苏子时杂乱的淡色长发看到诱人的薄肩,随后一路向下望去。
“这时候知道怕了?”苏子时笑道,费力把人向上拉。
视角被遮挡的人很不愉快:“什么跟什么?我是怕他气背过去,毕竟就他一个爹。”
“行,还算孝顺。”苏子时声音轻飘飘的,像人一样弱不禁风。
“那你先回我家吧。”
像是等了很久这句话,姜堰眼睛亮了亮:“会不会太打扰了?”
欲擒故纵这招姜堰一直玩得很好。
“那要不你在马路边上躺一宿?我是不介意。”苏子时不吃这套,鲜少地开一句不怎么正经的玩笑。
晚风做酒,似一泓秋水,温腻之至。
“哥,你就一张床啊?”苏子时嘟着嘴。
猛汉撒娇,最为致命。
苏子时心情还算不错,之前的不愉快尽数消失,他淡淡说道:“就一张,一起睡吧。”
苏子时没看身后面部扭曲的人,径直走到柜子旁给姜堰拿衣服。
“别嫌弃,穿过的。”
姜堰压下张扬的笑,装作很委屈的模样:“不会,本来就很麻烦了。”
“那你先去洗。”苏子时给人开了房间的门。
“好。”姜堰有些不乐意。
有些人趁醉装疯,而苏子时一直都很疯。
他辨别不出来姜堰真醉还是假醉,但是他意识里狂的很。
苏子时打开窗户,冰冷的风划过柔弱的身体,骨头瞬间酥软。
他感受到衣服向下滑落,半挂在臂膀。
“哥,你什么时候洗。”姜堰强壮的身体把苏子时的衣服撑起来。
透过薄薄的布料,一度可以看到清晰的肌肉线条。
干净利落。
“这就去。”苏子时略过人,飘起的长发触碰男人肱二头肌。
“哥……”姜堰酒已经醒了,但片刻间又醉在另一片深海中。
“怎么了?”苏子时转头,明媚的眉眼印刻进人心里。
“你……快点。”姜堰咽下口水,身下已经开始生长。
苏子时佯装不知情,关上木门,脚步一步比一步重,像是吸引猎物自己送上门。
浴室的水雾贴在镜子上,迷糊窈窕的身姿在慢慢清晰。
水声停下,湿发垂直向下,好看的脸庞更加清透明丽。
“姜堰,在吗?”苏子时开口,声音隐隐沙哑。
“在。”
几乎是踩着声尾的回答。
迫切,热烈,紧张。
“帮我拿下浴巾吧。”苏子时低头笑着。
颤抖的语音惊着两根心弦。
苏子时快步奔进卧室,拿着挂在门边的浴巾返回玻璃门。
姜堰感受到这个地方的潮湿燥热。
“哥,我挂在门口了。”姜堰说。
“递给我吧。”苏子时开了门锁,伸出一只滴着水的手。
姜堰盯着,冷不丁开口问了一句:“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苏子时意料之中地轻笑:“没有。”
姜堰接着问:“那你相信酒后乱性吗?”
苏子时一愣,水已经有些发干,一丝不挂的身体也逐渐发冷。
“不信……”
姜堰拽开门,反手锁上,目光炽烈地想把人揉碎撕裂。
“可是,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苏子时感觉手腕一疼,随后自己的唇接触另一块柔嫩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