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那圆石桌前,见苏亦柯毫不犹豫地自己倒茶,严大人眼底闪过一丝恶狠狠的得意。
“咕噜咕噜.......”苏亦柯喝下一盏茶,转身静静地看向严大人:“严老这么有心,当得孤这一杯茶。”
他的声音很淡然,淡然得让严大人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惧意来。
“为王上分忧是臣的本分,担不上王上这一杯茶。”
“王上还是尽快服用静台和尚给的药丸。”
看着苏亦柯身行有些晃动,他立马转头恶狠狠地下令道:“他现在中了迷药,给我按住他。”
“吃完些药丸,我看他还怎么装!”
倒是他身边的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犹豫起来:“这王上毕竟是王上,我看要不……。”
严大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压低了声音怒道:“没出息的东西,一个生得好看点的王上,而且还是个病弱男人,竟能把你们蛊惑得晕头转向的,等我喂完随便你们玩,反正到时候他成了傻子,又不会说出去!”
南国民风开放,贵族子弟间,狎玩美貌侍童和小倌并不是什么出奇之事。
何况是一个名存实亡的王上,没有人会相信成为一个傻子的话。
严大人的话让原本还犹豫的几个大人们互看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苏亦柯精致的唇和他修束柔韧的腰肢上,顿时咽了咽口水,慢慢地向苏亦柯逼了过去,嘴里还调笑:“王上,你乖一点啊,哥哥们会很温柔的。”
只是一直不为所动的苏亦柯却忽然垂下了眸子,轻叹:“姐姐说了,骗人害人是不对的。”
……
初十和老金并不知道花田里发生了什么,亭子里也没有半点人声,只是自家主子从花田里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并没有沾染半点血色,只是整个人像笼在一团冰气中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初十上前低声道:“主上,姑娘目前正赶往江川。”
苏亦柯淡淡地道:“江川?那好似没有他们要购买的房屋地契。”
老金有些迟疑,但看着苏亦柯琥珀色的眸子里那一层幽幽雾气,恭谨地说了句:“江川乃是文人雅士考举之地。”
苏亦柯颔首一点,转身便优雅离开,初十立刻跟了上去。
初十看了眼那花田内,微微一颤——满院血色腥红间,有数只精致的‘人形’花瓶搁置在土壤中,姿态扭曲却有一种诡谲阴森的美感,无声无息。
他摇了摇头,低道:“自己要搞事作死,把这里处理干净了。”
“是。”几道黑影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干净利落地应是后迅速退下。
……
十日后,
这江川城果然热闹,一路可见背着书箱的考生,或三五一群,或单独一人,但身边跟着书童。
城中好多许多穿着书生服的人,散布在各处栈、酒楼、茶肆里,把酒言欢的同时,不忘谈论一二时事。
幸亏他们不是赶考的考生,不然连客栈都住不了。
刘长贵带着南柚来到他打算买的宅基地,
离科试也不远,也刚好在三秋酒庄附近。
正当刘长贵乐呵呵地去找人买宅基地,本来刘长贵以为姑娘还是喜欢带有很大院子的房子,谁知道南柚却说,就一个二层自带个独立厨房就好了。
“姑娘,真要做这么小的房么?”
“嗯,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刘伯,曾叔,平姑,桑姐姐和我,一人一间房。五间房,有点不吉利。那就要一套带六间房加个厨房和客厅就够了。”
刘长贵也不知道南柚什么打算,便没再多说,就把银子给了人,然后跟着去办地契。
当然没少给人点辛苦银子,毕竟这里是江川了,这就不细说了。
曾长志这边就出门去买些砖头碎石和厨房器具。平银花和桑语便去打扫卫生了。
这一日下来,房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第二日,曾长志安排人手把墙加高还全部粉刷一遍,随便在墙头上放上昨日买来的碎石,以防半夜有小偷翻墙。
要说令南柚最满意的便是厨房了,这房子的厨房建得十分宽敞,里面一排四个灶口,临着一面墙是大案板,另一面墙前面是空的,曾长志说等明天给她做一排柜子。再往里还有一间是仓房,平时拿来放粮食和菜的,往下还有个地窖,冬天还可以拿来存菜。
院子的正面是正房,一个大厅堂,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吃饭的地方。
厅堂后面有个夹道,后面还套着一进,分正房和左右厢房,通过厢房一旁的角门过去,才是后院。还有旱厕。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刘长贵和曾长志点了点头,桑语发现姑娘的眼神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