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灵异言情小说 > 灵尊又被魔女虐了
本书标签: 灵异言情  女生幻想  只虐男主不虐女主   

53.送妹归,回魔域

灵尊又被魔女虐了

不冷山的夜晚像一块被揉皱的旧绒布,灰蒙蒙地压下来。木屋四周浮着一层薄雾,不是轻盈的那种,而是带着湿气的、黏糊糊的雾,像是谁把一团被拧过的水汽随手丢在了这里。雾气在木屋的窗棂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在木板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湿痕,像是时间在缓慢地滴答。

木屋的门楣上挂着风干的草药,随着夜风轻轻摇晃,草药的枝叶相互摩擦,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那声音轻微却又清晰,在这寂静的夜里,像是某种无声的暗示——这里不欢迎外人,尤其是那些带着麻烦的外人。

华南奕站在木屋前的石阶上,身后的雾气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地漫过他的靴尖,像是想要拽住他,不让他走。但他没理会,只是站在那儿,肩膀绷得像块坚硬的石头,纹丝不动。他的眼神冷得像山顶的雪,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前方有什么能让他所有的情绪都消散。他的右手不自然地微微弯曲,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被袖口半掩着,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片暗褐色,随着他抬手时袖口的摩擦,偶尔还会扯动伤口,但他似乎早已习惯这隐隐的疼痛,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他大步走来,靴子踩在潮湿的木板上,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山林里回荡。身后跟着的华南瑞像只受惊的小兽,身体微微颤抖着,缩在他身后半步,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在急切地寻找逃跑的路线。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华南奕在木屋前猛地刹住脚步,那动作很急,就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脚稳稳地钉在原地,甚至没回头看华若灵一眼,直接伸手把华南瑞往前一推,动作干脆得像扔掉一块烫手的山芋。在推搡的瞬间,他身体向左一侧,似乎是在刻意避开什么,左臂外侧有一片明显的擦伤,衣服的布料已经磨破,露出的皮肤上泛着红,还有细小的血珠渗出,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的手掌用力,华南瑞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华若灵,这丫头交给你了。”他的声音很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每个字都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地上。

华若灵正坐在木屋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根草茎,眼睛却像雷达一样四处乱扫,八卦雷达早就开启到最大档。听到华南奕的话,她“腾”地一下站起来,那动作快得像是被弹簧弹起来的。她的板凳腿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像两颗铜铃,但那惊讶里没多少嫌弃,反倒像挖到宝似的——那种“我是不是要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八卦了”的兴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出去潇洒不带我,收拾烂摊子就得让我来?”她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炸开,像是一记响亮的炮仗。但那语气里听不出多少生气,倒像是在故意打趣,嘴角已经忍不住往上翘了。

她一个箭步冲到华南瑞跟前,双手叉腰,围着她转了一圈,眼睛像探照灯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活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放过华南瑞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哟呵,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呀,怎么还闹别扭啦?”她笑嘻嘻地问道,那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跟自家小姐妹唠嗑,但眼神里却藏着狡黠,像是在琢磨什么有趣的事情。

华南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脚跟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求助,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偷偷地看向华南奕,希望他能说句话救救自己。

她的嘴唇微微抿着,眼眶微微发红,像是随时可能掉下眼泪,但又在拼命忍住。她的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指头都快把衣角揪破了。

“我帮你照顾你妹妹?我凭什么啊!哦~懂了,是那个妹妹”,华若灵双手叉腰,假装生气地跳了跳脚,但那脸上的姨母笑怎么都藏不住,像是刻意挤出来的,又像是真的被逗乐了。她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不想处理,就扔给我。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好吗!”她嘴上嘟囔着,但眼睛却一直没从华南瑞身上移开,那八卦的眼神就像要把华南瑞看穿。她的目光在华南瑞的脸上、身上来回游走。

华南奕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强压着情绪说道:“就这一次,帮我个忙。” 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华若灵,眼神里带着一丝请求。说话时,他微微皱眉,额头上有几道浅浅的皱纹,而右手上那道血痕随着他握拳的动作,又渗出了一丝血迹。

“就这一次?每次都是就这一次!”华若灵双手抱在胸前,嘴上嘟囔着,可眼睛却一直没从华南瑞身上移开,那八卦的眼神就像要把华南瑞看穿,“不过嘛,看这小姑娘这么可爱,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这一次。”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妥协了,但又忍不住想要多调侃几句。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臂。

华南瑞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像只做错事的小狗,连呼吸都放轻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还在害怕。

华若灵看着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唉,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巴巴的份上,我就先帮你照看一下。但是你可得快点回来,别让我跟她在这儿待太久,我还想听你出去潇洒的八卦呢!”

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像是已经预见到华南奕回来后会被她调侃一番。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华南奕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看了华南瑞一眼,然后转身大步朝着山林中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雾气之中。

他的脚步已经不稳了,但肩膀依然绷得很紧,像是背负着什么看不见的重担。他的左臂因为擦伤,抬手时动作略显僵硬,右手偶尔还会因为伤口的疼痛而微微颤抖,但他依旧咬着牙,大步向前,将背影融入了那一片雾气之中。

华若灵看着华南奕离去的背影,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转头对着华南瑞说道:“嘿,丫头,快跟我说说,他出去干啥潇洒啦?是不是有啥艳遇?”

说完,还挤眉弄眼地冲华南瑞眨了眨眼睛,那表情就像一个等着听故事的小孩,迫不及待地想要挖出点什么有趣的秘密。她的嘴角挂着坏笑,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精彩的八卦盛宴在眼前展开。

雾从四面八方漫上来,像一床湿漉漉的棉被,裹住了整座不冷山。华南奕走得很慢,却很坚决,仿佛每一步都在和自己较劲。他没有回头,可耳朵却支棱着,捕捉着身后细微的响动——华若灵的声音,华南瑞的嘟囔,还有风吹过松针的沙沙声。

他知道她们还在原地。华若灵大概又在唠叨,华南瑞大概又在顶嘴,或者干脆沉默着,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可他不能回头。

直到听见华南瑞的声音。那声带着鼻音的嘟囔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剜开他的太阳穴。她又在学母亲说话时的尾音,轻轻巧巧地上挑,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又把什么都攥在手心里。

华南瑞真的像星颜,这个念头炸开的瞬间,他脚下的山石都仿佛裂开一道缝。不是眉眼——星颜的容貌早被岁月和业火烧得干净——而是那种神态,那种在崩溃边缘还要扬起下巴的倔强,那种明明疼得发抖却偏要笑着说"我没事"的腔调。

太像了。

像到他每次望过去,都像是透过一层血雾,看见当年那个站在神魔战场废墟里,对他伸出手又突然收回的女人。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疼痛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幻觉。思若的伤是真的,华南瑞的任性是真的,他掌心那道被自己掐出的月牙形血痕也是真的。

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出现?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他灵力溃散、思若重伤的时刻,华南瑞要像星颜那样歪着头,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哥哥,你连这点事都要管"?

他猛地攥紧剑柄,皓云剑发出一声低鸣。

星颜消失时,也是这样闷响的天空。他记得自己跪在大雪里,看着那道逐渐消散的白色身影,喉咙里涌上铁锈味。而此刻华南瑞踢飞石子的声响,竟与记忆里那声轻笑完美重叠。

愤怒像岩浆一样漫上来。凭什么?凭什么她要长着和她一样的眉骨弧度?凭什么在受伤时也会无意识地蜷起左手?凭什么连倔强时咬住下唇的习惯都分毫不差?

他怕。怕每一次相似的瞬间都是命运恶意的提醒——提醒他星颜是如何从指缝间流走的,提醒他华南瑞终有一天也会......

疼痛在此时变得尖锐。他这才发现自己在用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山石上,被雾气一裹,像极了他当年留下的那滴泪。

雾气突然变得粘稠。他看见十步外的树影下,华南瑞正把脸埋在华若灵肩上,肩膀一抽一抽的。那个瞬间他几乎要冲回去。可脚下却像生了根。

因为此刻的华南瑞,侧脸在雾中朦胧的轮廓,活脱脱就是星颜的模样。

他转身走了。每一步都踏碎一缕雾气,也踏碎某个荒谬的念头:或许只要他走得够快,就能甩掉这场持续了十年的噩梦。甩掉那个总在午夜梦回时质问他的声音: "你连自己的母亲都留不住,又凭什么保护她们?"

可猛然他闻到一股血腥味,思若被他打受伤了,这个认知像淬毒的冰锥刺穿心脏,痛得连灵脉都泛起青紫。

他本该立刻御剑的,此刻却连指尖都凝滞着不敢动弹——每片衣角扬起的轨迹都计算得精确,仿佛稍快半分就会惊动九幽之下的魔物。雷云在百里高空翻涌,他却踩着雾凇凝结的松枝往下挪,玄色靴底碾碎冰凌的脆响都被雷声吞没。不是不想御剑。是怕剑气掀起的罡风会惊动山间沉睡的精怪,那些蛰伏千年的魇兽一旦嗅到血腥味,便会循着灵力波动掀起腥风血雨;更怕那道划破长空的剑光会让某些人提前察觉——思若的伤,不该让太多人知道。

灵修大陆那些老怪物正等着她露出破绽,暗处窥探的邪修早已将她当作突破口,连她昏迷时均匀的呼吸都可能成为催命符。不该让她在昏迷中还要分心防备,不该让她染血的睫毛在梦里颤抖着睁开,去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利爪与獠牙。

思若。这名字让他的灵识瞬间撕裂虚空,如利箭般穿透万里云层,直刺向那处隐秘山谷。灵识扫过的刹那,万里山河仿佛凝滞,唯有那道白色身影清晰如昨。

她总是这样。连受伤都要挑最体面的姿势。

上次她手受伤后。斜倚在榻上的身子挺得笔直,血红色的裙裾如初雪般铺展在榻沿,边缘一丝不苟地垂落,仿佛精心丈量过。左肩衣衫裂开三寸长的口子,血渍却只晕开浅淡的红痕,像是怕惊扰了旁人,连挣扎时扯出的衣料褶皱都用指尖一一抚平,仿佛那不是伤口,而是不小心沾染的墨迹。

她的指尖还攥着半截被他震碎的玉簪,断口处锋利如刃,却不见半点血珠渗出指缝,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连月牙形的淡痕都不见分毫。

华南奕没有回头。背脊挺得如同剑鞘,玄色衣袍上的云雷纹在雾气中泛着幽光,连衣摆垂落的弧度都保持着惯常的弧度。他站在石桌前,指尖悬在剑柄上方半寸,却迟迟未曾触及。雾气漫过他的靴面,在绣着暗纹的鞋尖凝成细密水珠,却不见丝毫慌乱。

华若灵担忧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如同一缕轻烟,却穿不透他筑起的沉默高墙。

他不是不想看华若灵担忧的眼神,不是不想听华南瑞在身后喊"哥哥"。喉结动了动,却硬是将那声回应咽了回去——怕一回头,就会撞进华若灵眼底那潭清冽的湖水,那里面藏着他所有伪装下的裂痕。她向来最懂他,像读一本摊开的书,能看穿他每次说"无碍"时下颌线绷出的冷硬弧度,能从他转身时衣摆扬起的三寸角度里,辨出那急切的风向。连华南瑞喊"哥哥"时尾音微微发颤的气流,都会让她瞬间明白他藏在袖中的手正攥得骨节泛白。

他习惯了把所有脆弱,都藏在沉默后面。

他的行为,像极了把带血的剑,塞进剑鞘最深处,也像极了把未愈的旧伤,遮在层层衣袍之下。他的脚步很稳,稳得像一座即将崩塌的神像。每一步都踏碎一缕雾气,露出下面嶙峋的山石。

他靴底碾过潮湿的苔藓,发出极轻的咯吱声,却立刻被雾气吞没。玄色衣摆扫过带刺的灌木,勾出几缕银线暗绣,那是华若灵去年偷偷缝上去的平安符纹样,此刻被露水浸得发暗,却仍被他刻意避开触碰。嶙峋山石从雾气中显露出来,尖锐的棱角割破雾霭,像极了他掌心那道名为命运的掌纹。

他的靴底碾过沾露的枯叶,发出极轻的"咔嚓"声,像是怕惊扰了谁的梦境。那声音碎在雾里,转瞬便被吞没。玄色衣摆扫过潮湿的地面,雾气漫上来,在绣着云雷纹的靴面上凝成细密的水珠,一颗一颗,明明灭灭,却寻不见半点慌乱的脚印——他走得极稳,每一步都像是用尺量过,灵力流转得极轻,连衣袂翻飞都控制得极稳,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惊动这山间的平衡。

雾越来越浓。浓得几乎凝成实质。

乳白色的雾气缠绕上他的脚踝,又缓缓爬上小腿,像无数双冰冷的手,试图拽住他的脚步。他的衣袍下摆已经沾了露水,沉甸甸地垂着,他却浑然不觉。衣摆最下端的银线暗绣被雾气浸得发暗,那是华若灵去年偷偷绣的平安符纹样,此刻在幽暗中若隐若现,像一道未被察觉的裂痕。

露水顺着衣角滴落,在衣服上砸出深色的圆点,一滴,两滴……像极了他此刻攥紧的拳心里渗出的冷汗。

华南奕指节泛白,青筋微凸,却连一丝颤动都没有,仿佛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决绝的克制。雾气在他周身缭绕,将他与身后的一切隔开。

直到身后传来华若灵的传音:"主人,您的剑。"

他这才发现,思若送的本命剑“湛渊”,还留在石桌上。剑鞘上的暗纹在雾中泛着幽光,像极了他此刻急躁的心跳。剑柄处缠绕的漆黑发丝被雾气洇湿,微微蜷曲着贴在云雷纹上,那截焦痕在幽光里若隐若现。

剑鸣声刺破雾霭时,他听见自己心底传来一声极轻的碎裂声——像百年玄冰出现第一道裂纹,像他筑起多年的无情道轰然塌陷一角。原来所谓无情无欲的灵尊,也会在迈出第一步时,脚掌重重碾碎石缝里的野花,也会在听见她名字的瞬间,心脏轰鸣着失控般奔向魔域,连本命剑都因急切而发出悲鸣。

石桌上那盏青瓷茶还冒着余温,白雾袅袅升起,在空中凝成模糊的轮廓。缺口处是他上次失手磕碰的痕迹,参差的瓷边像他此刻发颤的指尖。茶水泼溅在案几上,晕开一片浅淡的茶渍,墨色的痕迹在青玉桌面上缓缓蔓延,像极了他此刻眼底无法掩饰的慌乱——那双总是平静如古井的眼眸里,翻涌着他从未示人的湍流。

可他还是走了。玄色衣袍扫过石桌边缘,带翻了那盏将倾未倾的茶。他踏碎满山雾霭,每一步都让缠绕的雾气发出痛苦的嘶鸣,像撕开一层层裹住心脏的纱布。本命剑在鞘中嗡鸣,剑气撞碎沿途的枯枝,飞溅的木屑在雾气中划出银亮的轨迹,仿佛他此刻奔涌的血脉。雾霭在他身后合拢,遮住了石桌上那片未干的茶渍,也遮住了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牵挂。

玄色衣摆扫过石桌时,带起一阵微风,晃动着了华若灵刚点燃的引路灯。火苗熄灭的瞬间,映出他后颈绷紧的线条。

华若灵蹲下身,指尖拂过地上碎裂的茶盏,瓷片边缘割破她葱白的指尖,沁出一粒血珠。她将那枚泛着微光的血珠弹去,拾起最大的一片残瓷,釉面裂纹里还沁着未干的茶渍。"你哥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她声音轻得像飘在雾里的花瓣,却让华南瑞肩膀猛地一颤。

华南瑞咬着唇,贝齿在柔软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凹痕:"那为什么这次..."

"因为这次,"华若灵望着那道消失在雾中的玄色身影,目光穿透层层雾霭,仿佛能看见千里之外那个疾行的人影。她轻声道,"他怕自己赶不及。"尾音几乎消散在潮湿的空气里,却重若千钧。

碎裂的茶盏边缘沾着一滴未干的水珠,在晨曦与雷光的交织中闪烁不定,不知是昨夜残留的晨露,还是谁无声滑落的泪滴。远处雷云翻涌,乌黑的云层如同被墨汁浸透的棉絮,层层叠叠地压向大地。第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时,耀眼的白光如利剑般劈开雾霭,照亮了华南奕转身时衣摆翻飞的决绝——那玄色衣袍在雷光中猎猎作响,绣着云雷纹的衣角翻卷如刃,仿佛连天地都要为他的急切让路。

华南奕猛地一提灵力,体内灵脉如万川归海,磅礴灵力奔涌至湛渊剑身。剑锋破开最后一层雷云,紫电在剑刃上炸裂成细碎星芒,剑光如虹,撕裂长空直刺魔域边境。雷光在他身后炸开,轰鸣声震得山峦颤动,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那里每一寸肌肉都绷得死紧,下颌角棱角分明如刀削,咬肌高高隆起,像是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喉结滚动间,颈侧青筋暴起,随急促呼吸起伏如蜿蜒的山脊。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刀,眸光如寒潭映月,清冷而锋锐,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近乎脆弱的急切。那抹急切如暗潮涌动,在冷硬的眸光下翻涌,似是将碎未碎的薄冰,随时可能崩裂。

他不能再等了,剑尖刺破魔域结界的刹那,空间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玄色衣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绣着云雷纹的衣角翻卷如刃,发丝飞扬间露出眉骨上一道旧伤——那是百年前为护思若留下的痕迹。雷光映照下,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却不是因灵力透支,而是被心头翻涌的恐惧逼出。

他知道,思若从来不说疼。

她总将痛楚咽进喉咙,把挣扎藏进衣袖,连苍白的唇色都用丹蔻掩盖。所以每一次沉默,都是最凶险的信号,是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宁静,是暴雪封山前最后一缕阳光。

他太熟悉她强撑的模样,熟悉到能从她微颤的睫毛里读出未出口的呻吟。此刻剑光划破魔域边境的黑暗,他怀中的本命玉佩突然发烫——此刻正用灼热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呼唤。

上一章 52.是咒语,是笑话 灵尊又被魔女虐了最新章节 下一章 54.他徘徊,终离开